蕭壑打了個哈欠,“姐,你問這事兒我記下了,以後有訊息我幫你問著點。像這種事吧,您不用專門弄這麼一桌子菜,直接打個電話就行。我現在忒缺覺。”
“坐下!”蕭玉芝呵斥弟弟,但也沒了客氣的心情,“還有個事兒。老方也進去了,好多老闆該收的賬都沒人收,你幫忙找幾個人,讓你姐夫先有點事做。”
“姐,咋又做這種事,你不怕姐夫再進去啊!”
“上次是你姐夫找的人不靠譜,這次他有經驗了,你再找幾個穩當點的。就是以前跟著老方挺有經驗的那些個人裡,你給扒拉扒拉,五六個就夠了。”
蕭壑不太樂意。老方跟吳菊志關系很好,吳菊志死了以後蕭壑給黃成科作證,黃成科無罪釋放,老方就在那堆追打蕭壑和韓芯的人裡。
後來蕭壑和四哥握手言和,他和老方卻依然在私下裡互別苗頭。老方負責四哥手裡的催收賬款的業務,聽說還有高利貸的事情,但老方防著蕭壑,蕭壑也懶得打聽。
“姐,這事兒來錢是快,但是也不幹淨。你就不能穩當的讓姐夫找個事情做,別弄這種事了?”蕭壑開言相勸。
“穩當的?那誰還房貸?是你還還是我還?還是讓咱媽用給你娶媳婦的錢還?”
“不是,我不是那個意思,我是擔心你。”蕭壑這時候真希望韓芯在身邊,韓芯一定有辦法說服蕭玉芝,不像他這麼笨嘴拙舌,“算了算,您就當我沒說過。回頭我去問問去,盡快給你個信兒。”
蕭玉芝被弟弟數落的也不高興,揮揮手連站起來都懶得一動。倒是劉豐,很體貼的送蕭壑到了門口。
在門口等車的時候,劉豐順便問了問蕭壑,現在在做什麼?
“你這樣做,能掙多少錢?”劉豐問。
“不知道,今天倒貼了一千多。”蕭壑嘆氣,撓了撓頭,“我就覺得這事兒能做,誰想到這麼費勁。”
劉豐眼睛不大,聲音也不高,白白淨淨的臉盤,如果不是高大的身材和偶爾顯出來的胳膊上的肌肉,整個人看起來非常的溫和。
他說:“我也很同意你姐對四哥那個酒樓的看法。”他拍了拍蕭壑的肩膀,“不過我不贊同你姐要出租的意思。我覺得,我們倆就是入個股,經營還是要經營的,你去做,這個酒樓買下來你做。”
“姐夫你開玩笑吧?”
“沒有。你跟著四哥那麼久,一直在酒樓裡進進出出。別人我不知道,你可不是那些馬仔傻乎乎的就是混日子。石尹侖怎麼經營的,你一直在仔細觀察。”劉豐笑了笑,“你姐不說,但是我猜著你是錢不夠了,才去做的蔬菜生意,其實一開始你就是想開個飯店的,對麼?你們是姐弟,咱們是一家人,有機會做一件正經事,就要同心協力。你姐就是想過好日子,你馬上娶老婆,難道不想正正經經的過上好日子嗎?”
如果蕭玉芝是一隻花斑豹子,那劉豐就是一條不吭聲的銀環蛇。他總是安靜的伏在豹子身邊,看起來無害的樣子;但是如果他立起來,吐出芯子的時候,很少有目標不被擊中。
蕭壑上了計程車,心思被劉豐說動了。
龐律師帶回了檢察院正在開會討論湯恩樂案情的訊息,看樣子有極大的可能不予起訴。律所現在能做的,就是等待和繼續完善資料。
韓芯以為沒有湯恩樂的日子,自己會比較輕松,但是她想錯了。在律所,總會在你想不到的時候發生讓你繃起神經的事。
“韓芯在不在?你讓韓芯出來!她不出來,我們就死在這兒!”
前臺傳來大聲嚷嚷的事情,龐律師問是怎麼回事?韓芯悄悄看了看,認出來是薛氏老夫妻。於是簡單地把趙雪原的事情說了一遍。
不付費就想得到全部法律服務的客戶,簡直是全體律師的公敵。龐律師顯而易見的皺了皺眉:“你去看看吧,別在門口吵吵,影響不好。湯律師不在,你在實習期也不能做太多事,還是謹慎點,等過了實習考核再做。”
韓芯點頭,這是告訴自己無論對方說什麼,都不要答應。出門先看手機,110 早就被她設定成一鍵速撥,並沒有任何變化,心裡踏實了一點。
雖然出警時間令人心痛,但聊勝於無。
看到正主出面,兩位老人也冷靜下來。來律所都是有事的,就算純粹以哭鬧訛錢的,也要先說明目的再有的放矢
韓芯把他們迎進會議室,客客氣氣的端茶上水,恭敬地態度讓老人和緩下來。伸手不打笑臉人,何況他們還是有求於人。
“兩位今天找我,有什麼事麼?”
“韓律師啊,你可把我們害苦了!”薛老太上來就是一句哭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