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十點,蕭壑還沒走。客廳裡的電視開著,韓家爸媽呆坐在沙發上,時不時的瞟一眼韓芯的房門。
蕭壑知道他們休息時間到了,於是說:“叔,姨,你們去睡吧。我在這裡看著,韓芯要有動靜,我一準告訴你們。”
韓芯媽媽哼了一聲,“你回去睡吧。我晚上睡得輕,正好看著點。”
蕭壑撓了撓頭:“要不您搬套被子過來,我就睡韓芯門口。她要有動靜,我第一個知道。”
“應該沒大事……”
“你憑什麼這麼說!”
韓芯爸爸的話被韓媽媽迅速打斷,最後的話音隱隱帶了哭音。擦了擦眼淚,韓芯媽媽站起來:“蕭壑,你回去吧,不用——”
韓芯媽媽突然閉眼,站在原地晃了晃,韓芯爸爸趕緊扶住她,“你怎麼了?”
“可能坐久了,頭有點暈。”
蕭壑趕緊把血壓計拿出來,一量,高壓才七十五!
“您這低血壓啊!要不,叔你也量一下吧。”說著,蕭壑給韓芯爸爸也綁上了——高壓 160.
“您二位都趕緊休息吧,相信我,我在這裡,韓芯不會有事的。”蕭壑鄭重的保證。
韓家父母互相看了一眼,他們真的有心無力,無奈的點了點頭。
熄燈前,韓芯爸爸忽然說:“這孩子——挺有耐心的。”
韓芯媽媽嘆了口氣,沒說什麼。
第二天,韓芯的房間到了中午依舊沒有動靜。
焦躁憤怒的韓芯爸爸也叫上蕭壑,去找湯恩樂算賬!到底讓韓芯做了什麼,好好地孩子,怎麼就不吃不喝的把自己關起來了?
湯恩樂剛從勞動仲裁委那裡得知後來的情況,正盤算著韓芯兩天沒來上班是不是該扣獎金了,就被踹門進來的蕭壑拎著脖領子摁到了牆上。
比蕭壑矮了半頭的韓芯爸爸夠不到湯恩樂,一回頭看到桌子上的美工刀,直接滑開放在了湯恩樂的脖子上。
從這天起,湯恩樂的桌子上除了電腦什麼都不擺!
“等等!也許我能幫你們!”湯恩樂信口胡疵,“我知道韓芯這種情況,我年輕時也遇到過。我知道她是怎麼回事。讓我、讓我去跟她談談。”
在下巴捱了一拳之後,湯恩樂從地上爬起來,顧不得心疼被美工刀劃破的衣袖,大聲的說著。
“你放屁!”蕭壑咬牙切齒的說,拎起拳頭再度揮舞,卻被韓芯爸爸攔住,“讓他試試吧!這種人,打死了白浪費力氣!”
湯恩樂看著眼前氣瘋的兩個男人,覺得等實習期過了,還是不要讓韓芯跟著自己繼續做了。
這樣瘋狂的家裡人,簡直就是不定時炸彈!
不就是看到死人嚇了一跳麼!
不就是看到法律的無能為力感到信仰受到挑戰麼!
不就是養尊處優的孩子頭一次見識到命運的殘忍和生命的低賤麼!
有什麼了不起呢?
這種事哪個律師沒見過!
還沒讓她做刑事呢!那些被殺的、被虐待的、被侮辱的,多了去了,有多少聖母心可以播撒!有這時間,還不如多幫我幹點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