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風荷除了偶然撞見了木藍和蕭霽,再加上自己的許多懷疑,她確實沒有其他證據來證明,她越是過於迫切的想要知道他們之間的事情,就越是突顯出自己內心的害怕。
木藍即使用手托住自己的下巴,她還是很困,夏日的白天總是格外的漫長,漫長到人即使聽著吵鬧的夏蟬的聲音也能夠睡到很熟。
“你以為這樣我就不會發現什麼了嗎?”柳風荷眼睛狠狠地瞪著木藍,說完牙齒咬住自己的下唇,她真想掐死眼前的人。
“退一萬步來說,我們是朋友又怎麼樣?”木藍終於不想理她了,“有誰規定我們不能成為朋友了嗎?兩個熱愛做菜的人不可以一起討論廚藝嗎?蕭霽他還不是你的什麼人,就算以後他會是你的什麼人,他要認識什麼人,要做什麼事情,你是不是都要過問?”
木藍的語速說的很快,絲毫沒有要退讓的意思,因為柳風荷今天已經鬧到了她的小館裡來,她必須要為自己小館的以後做打算。
“你......你......你以為蕭大哥會和你一起討論廚藝嗎?”柳風荷的臉漲得通紅,她氣的差點都快要哭出來了。
木藍站起身來就回到了自己的屋子,留下柳風荷一個人繼續站在大廳的中央。她今天無心想要激怒她,只是後來覺得柳風荷實在是太難纏了。
柳風荷回去的路上天空密佈了層層烏雲,空氣悶熱的魚兒全部都越過水麵呼吸。
滂沱的大雨一直往下落,落在她梳的完美的頭髮上,落在她穿的精美的衣服上。柳風荷的眼前漸漸模糊,雨水越積越多,大顆大顆泡泡一個接著一個,一個落下一個又起。
這場大雨來的剛剛好,這個世界需要徹頭徹尾的被洗刷一遍,洗刷掉那些流過的血,洗刷掉那些看不到的骯髒。
柳風荷覺得自己又變回了那個可憐的,無依無靠的小孩,木藍說的每句話每個字都像針一樣扎進她的心裡,讓她苦不堪言。
木藍上去後也睡不著了,推開窗戶看煙雨中的汴京城,原本平靜的心在剛才也被柳風荷攪動的很亂。
原來我們真的可以因為一個人的一言一行而改變我們之前製作的完美計劃,所有的始料未及都是有辦法解決的,只不過都是時間的問題。
木藍看著窗外,看著看著就陷入了深深的沉思當中,“討厭的柳風荷,就算喜歡蕭霽也不能這樣啊,況且我和她又不熟。蕭霽總有一天是要離開這裡的,唉......”想到這裡,木藍深深的嘆了一口氣,很多的事情都不是我們個人能夠掌控的,我們始終要學會面對任何人的漸行漸遠。
窗外很多沒有帶傘的人將手擋在前面,在雨中飛快的奔跑,木藍想起自己已經很久沒有回木府中看一看去了,“等雨停了,就和洗兒還有信差一起回到木府中看一看。”
柳風荷拖著自己一顆被淋溼了的靈魂回到了豐禾小館,豐禾小館的員工看到這一幕都很吃驚,“小姐,你怎麼了。”有個女員工關切的問。
“我沒事。”柳風荷冷冷的扔出了三個字,然後走回到了自己的屋子當中。在沒有一個人的街道上,她幾乎快要將自己的嗓子哭啞了。流的淚越多,她就越是想痛恨那個女人。
為此,柳風荷決定明天要進宮去面見趙亭燁。
一進木府,木藍就拼命壓抑著自己那顆想要去飲溪閣的心,她不願意面對那個世界,甚至都想要逃脫了。
“渴望”,“想念”這些詞每天都離她太遙遠了,人在渴望、在想念的同時,如果發現這些都實現不了,或者離自己太遙遠了,逐漸的她們那顆滾燙的心都會變得冰涼。
最終,不再有任何的期待,不再有任何的念想。
好在木藍現在只是害怕,她還有期待,就是一定要贏得明年的廚藝大賽,一定要儘快的回去。
路過飲溪閣的時候,她還是沒有忍住的盯著它看了很久,只是缺少了一種登臨上去的勇氣。
木老爺依舊每天都呆在了自己的屋子裡面,吃完飯就看會兒書,練會兒字,連門都很少出了。
木藍見了她只是覺得自己的心很疼,這個老人是這個時代所有老人的縮影,但他又是如此的寬容,如此坦然的面對年邁生命的每一天。
木藍陪著老人聊了一會兒天,發現老人很多事情已經記不清了,木藍為此特意問了大夫。
大夫給出的答案是木老爺年紀大了,這屬於正常的現象,建議兒女多陪一陪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