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聲應答似乎用盡了她全身的力氣。她不知道為什麼自己要承認,像是之前無數次,她明明和宋先哲並沒有發生什麼,可是,他質問她的時候,她竟然不想否認。
也許是想保住一絲被這段嚴重失衡的關係一點點剝奪的尊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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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回答讓他的憤怒完全掌控了他的理智,他還尚存的希望,被她肯定的回答擊得粉碎。他鬆開她的手腕,退了兩步,又恢復到那副冷漠的模樣,“你不是想知道宋先哲在哪裡嗎?我可以帶你去看他。”
他剛說完,她神情略有詫異,她當然不會覺得他有那麼好心,帶她去見宋先哲,但畢竟宋先哲為了救她,命都差點搭上,她不能放任他不管,她遲疑了幾秒,開了口,“你想要什麼?”
他一貫作風,如果想從他身上得到什麼,就得拿什麼換,她對這個規則清楚得很。
她為了另外一個人,甘願違背意願去做一些事情的做法,讓他更是下定決心,不能留宋先哲。但他裝得很淡然,“還沒想好。”
“什麼時候?”她有些心急。
“現在。”他的眸子蓄起暴風雨前的沉沉霧靄。
她拿起床邊的外套穿好,紮好頭髮,站在他的面前。
不屬於他的乖巧,讓秦紹恆恨不得一點點毀掉。
他走在前面,撥通一個電話,交代了幾句,她乖乖跟在後面,長舒了一口氣。
霖風很快開著車子到醫院門口。她和秦紹恆前後上車,坐到了後座。
車內的氣氛,安靜得詭異,霖風自覺升起隔板。
她和他坐得很開,唯恐避之不及,她身子本就沒有恢復,手臂才剛換了『藥』,疲倦落在眉心,車子行得平穩,倒有些犯困,她努力撐起眼皮,一刻都不敢閉上。
旁邊的秦紹恆一臉冷漠,看不出情緒,閉著眼睛,似有些疲累。
車子行得越遠,也就意味著離宋先哲越近,等她順利把宋先哲從秦紹恆手裡救出的時候,她就再也不欠宋先哲什麼了,到時候,她也可以...
她心裡冒出一個想法,一個蓄謀已久的想法,這個想法讓她不安的心稍稍安定下來。
車子行了好一會,才到目的地,她一下車,便覺得四處的景象相似,才想起,那不就是當時她逃離的倉庫。
那些血腥的場面在她的腦海裡一點點浮現,寒意在她的四肢百骸流竄,她從來沒有想過,這個地方,宋先哲原來一直在這個地方,夜風吹來,她的身子在寬厚的外套下,瑟瑟發抖。
那些場面好像又在她的身上上演了一遍,撕心裂肺的疼痛,血從她的體內大灘大灘流下,那不是光從她的體內流失的血『液』,是她的血肉和希望。
她沉沉閉了閉眼,長吸一口氣,才稍稍緩過神來。不管怎麼樣,先把宋先哲救出來再說。
睜眼,她強撐著不適,走進了倉庫。倉庫已經被清理了很空『蕩』,她都不知道,在往裡走很長一段距離,會有一個地下室,『潮』溼的散發著黴味的地下室。
她剛進去沒多遠,立在臺階上,視線再往下,她就可以看到困在房間裡,被臨時放出來的宋先哲。她愣在那裡,忘了邁開步子,秦紹恆轉身,自然攔過她胳膊,熱氣呼在她的耳畔,“好戲還在後面。”
她詫異他這句話,但身子實在乏力得很,還要留著力氣談判,她只好順著他的力道,一步步邁開,終於在宋先哲的面前落定。
眼前的宋先哲滿臉都是鬍子,身上的衣服倒還是乾淨,雙手被綁著,坐在椅子上,他一見是她,趕忙坐了起來,他眸子猩紅,像是失去了理智,騰的從凳子上站了起來,掙扎著要往沈如期身上撲,很快有人摁住了他。
穿著白大褂的醫生上前注『射』了『藥』物,他的情緒才穩定。
她掙開秦紹恆,抬頭,冷臉質問他,“你對他做了什麼?”
少年之前俊秀清朗的面容在她的記憶裡反覆,怎麼會是如今這幅邋遢落魄的樣子?
如果不是她的話,宋先哲今天也不會落到這樣的地方,她懊惱,她為什麼每次都讓自己身邊的人受到傷害。他本可以有大好的光明的未來,卻因為被困在這裡受著這樣的折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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