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坐視不管,她怎麼能安心,不能看到他,她怎能安心回江南。
“我還是回京城。望王掌櫃予以放行。”他能生,他們一塊生,他赴死,她陪他一塊死。她主意已決。
月隱星稀,樹搖風慟。曾經風光無限的大宅籠罩在黑暗中。
整座大宅沒有了往昔的燈火通明,人聲鼎沸。此時後院裡寂靜無聲,人跡全無。
一座小閣樓裡,豆大的燈火忽明忽暗。娟兒一動不動坐在梳妝檯前,兩眼呆滯。自從她做了那件事後,她一直處於極度不安之中,晝夜提心吊膽,害怕自己的行徑被人識破。
她是在一家珍寶樓裡與那位貴公子不期而遇的。她立在櫃檯前,盯著一款式樣別緻,成色極好的玉簪,心儀難捨。可是她只能看不能買,這對於一個已經習慣於見到好東西就買的人來說,是一件很痛苦的事。
“姑娘,這支玉簪您要嗎?”店裡的夥計詢問。
娟兒無言地搖搖頭,眼神依舊難離這支玉簪。夥計見狀小心地將玉簪包好,要鎖到櫃子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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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支玉簪我買下了。”
低沉的聲音在她身後響起,語氣顯得慵懶,透著滿不在乎的一股勁兒。
京城裡有錢人是多啊!好東西一見光就被人搶著買走了。娟兒心裡只好嘆氣,誰叫自己沒有錢。
她無精打采地正要抬腳登上馬車。
“姑娘,請留步。”
娟兒詫異地回過頭,喚她的人正是店裡買走玉簪的貴公子。
“你,有何事?”
“姑娘,大街上人來人往極為不便,我們還是借一步說話。”
兩人來到一處裝飾雅緻的茶樓裡,剛坐下,那貴公子就掏出玉簪放在她的面前:“小小禮物,不成敬意,望姑娘笑納。”
娟兒吃了一驚,此物貴重,他怎麼隨隨便便就這麼送人,而且還是送給一個素昧平生的人。
“這……”娟兒遲疑地看看那人,又看看玉簪,不知是該收下還是該拒絕。
“姑娘是不是嫌這支玉簪粗鄙價輕。唉,大亂初定,京城裡的好東西難覓。如是以往,這等貨色我豈敢拿出來送人,而且還是送給像姑娘這樣的美人。唉,真丟人現眼。”說完,貴公子拿起桌上的玉簪作勢要摔到地上。
娟兒大驚,急忙攔住他:“公子,莫摔!我收下。”
貴公子停下手中的動作,看著她微笑:“姑娘真是一個善解人意的人。”
貴公子沒有將手中的玉簪交給娟兒,而是將它輕輕插在娟兒的髮髻上。他靠著她很近,從他身上發出一股奇異的幽香,燻得她神志有些發昏。
“公子說笑了。我是無功不受祿,不敢收下這麼貴重的東西。”
“哦,像姑娘這樣的人真是少有啊!為打消姑娘的顧慮,我倒是有件小事請姑娘幫忙。這樣一來,姑娘收下這玉簪就可以心安理得了。”
“何事?”娟兒警覺地看著他。從他身上發出的幽香越發讓她感到頭昏腦脹。
他從身上摸出一隻小瓶:“你將這隻瓶子放到厲澤的書房。”
娟兒想詢問這是什麼東西,可鬼使神差地她伸手接過這個瓶子,轉身離去。
她回到丞相府,徑直走到書房,將瓶子放到書房的暗格裡。然後,她昏睡了一天一夜,第二天起來她怎麼也想不起來昨日做過什麼事。
直到丞相府被搜查出這個東西,她才隱約想起有這麼一件事。
突然,一陣強風灌進來,將這跳躍頑強的燈火瞬間撲滅。娟兒一驚,回過神,面前已經站著一個黑衣人。
“你是誰?”
黑衣人戴著面具,露出兩隻鬼魅般的眼睛,沉默地看著她,目光中流露出冰安殘酷。
娟兒嚇得大叫“救命啊,救……!”
黑衣人一個健步上前將她的嘴巴捂住,娟兒哼哼兩聲,就沒了聲息。
黑衣人用衣帶套住娟兒的脖頸,將她懸掛在床樑上
丫環一早前來敲門,見裡面沒有應答聲,覺得奇怪。往常這個時候,娟兒姑娘已經起床,她過來服侍娟兒梳洗打扮。丫環推開門,一眼就瞅見一個人吊在床樑上,嚇得她大叫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