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嘔。”

嘴角流出血，染紅了我的衣襟，我氣息微弱的不停往前爬，想要開啟門，可是我身上沒有力氣，怎麼都拉不開。

血流的很多，我能夠預料到，孩子從我體內離開。

我躺在地板上，看著滿地的血，低語道：“別怕，媽媽和你一起離開。”

席北冥，恨你……我恨你！

為什麼要愛你？我後悔了，真的後悔了。

如果一開始我沒有愛席北冥，所有的悲劇就不會發生。

是我自作自受。

我愛上的男人，擁有世間最冷的心，最冷的情。

婚禮……

我竟然期盼著席北冥能夠給我一場婚禮？

慕意笙，你真是太可笑了。

這麼一個男人，你真的……要這麼深愛執著嗎？

北冥哥哥，早就死了，現在這個男人，不是年少那個保護你，給你承諾的少年。

“寶寶，別怕，媽媽陪你。”

我空洞的看著自己的血，痴傻的笑了起來。

呼吸越來越困難，我想，我應該馬上就要死了吧？

我答應過楊雪和宮淮雪，我說，我會撐下去的。

可是，我食言了，對不起……楊雪，宮淮雪，我終究辜負了你們的期望。

我不能讓寶寶一個人離開，我要帶著她一起離開這個骯髒的世界。

……

“慕意笙，笙兒……”

誰在叫我？

“席北冥，你這個畜生，我殺了你。”

“為什麼她會生病？是你們在騙我對不對？”

“騙你？我們為什麼要騙你？席北冥，你怎麼不問問你做了什麼事情？”

“你知道她病了多久，為什麼生病嗎？”

“就是為了救你，一年前，將身體三分之二的血加一顆腎給了你，她才會得了這個病。”

“你知道她的凝血功能很差因為什麼嗎？因為除了白血病，她還得了血液病。”

“她不能受傷，一旦受傷，血流不止，你這個禽獸，竟然還這麼對她？”

“你還是不是人？席北冥，你是不是人。”

“那是她心甘情願的，是她自己要救我的，怪得了誰？”

“是啊，她活該，所以，你可以走了，席總。”

是的，席北冥說的沒錯，我活該。

我用自己的命換娶，得到這個下場，怨誰？其實……誰也不能怨，唯一能夠怨的，便是我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