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況且,結局好不好,不是看個人嗎?”
“你說他拋妻棄女,害你成了深閨棄婦。可你的自由時間不也來了嗎?你女兒被拐賣,受盡折磨,可苦盡甘來她回來了,她經歷的一切苦痛讓她擁有了治癒自己治癒他人的能力,這幾天她恢複的很好,慢慢的也能照顧好自己。”
“你還年輕,芳齡不過四十來歲,為什麼不試著放下那些要走的東西,去撿起曾經被你忘記的東西呢?”
黛玉扔給她一個本子。
蘭舞遲疑好一會,才接過來,開啟。
一套滿是蝴蝶標本的紀念冊,上面寫著一句話。
“不離不棄,芳齡永繼。”
這個紀念冊是寶釵隨她的筆記本一塊拿到的,但她想了想,在冊子上寫下了這句話。
“不離不棄,芳齡永繼?”蘭舞念出這句話,眼中似乎清亮了些。
“你得先是自己,才是妻子母親,只要你對自己不離不棄,那麼今天哪怕你一百歲,你也是當年芳齡十八的女孩子。”黛玉說道。
“這樣啊……”
蘭舞翻開紀念冊,裡面各式各樣的蝴蝶,都是當年她一隻一隻放進去的。
如今她每翻一頁,都有幾只蝴蝶離開紀念冊,飛到空中。很快,空中便飛滿了蝴蝶,被朝陽鍍上一層金光,在她身邊翩翩起舞。
是新生的舞蹈,是她的新生。
蘭舞突然前所未有的放鬆。
女兒丟了後,她崩潰的情感無處宣洩,全砸在了丈夫身上,她過度關注丈夫,對他每一分情感每一次出門都如臨大敵,這份窒息的愛捆綁的不只是丈夫,也有她。她用這份愛將丈夫遠遠推開,也將自己的腳捆在情緒的深海裡,每天呼吸都費勁。
女兒回來後,她又將沉重的感情砸在她身上,讓她噩夢連連,也讓自己不得超生。
直到此刻,她才看明白這一切。
“會不會太遲了?”蘭舞自言自語道。
“不早不晚,時間剛剛好。”黛玉拍手道。
“這樣就好……”蘭舞轉了個身,躺在木板上,單手遮擋陽光,從指縫裡看著天上飛舞的蝴蝶。
很快,伴隨重獲自由的心,她睡著了。
意識分身睡著後,湖水凝固,像冰塊般,成為陸地。
黛玉一眨眼,發現自己與寶釵離開了內意識。
“異鄉人,你找到要找的人了嗎?”
耳邊熟悉的聲音,是禹。
她又出來了。
黛玉握緊寶釵的手,將她拽到禹的面前。
“怎麼樣,我要找的人是不是花開時節動京城?”
“哎呀,這又是哪裡。”寶釵奇道。
“京城是何處?”禹問道。
“沒何處,我找到人啦,怎麼樣,您的洪水治好了嗎?”黛玉問道。
“嗯嗯,說來也奇怪,剛才一瞬間,天洞不再淌洪水,現存的水也順著我們挖掘的河道溝渠成功分流了。”
“水患,治好了!”
禹的口氣頗為興奮。這幾年他不敢回家,不敢見妻兒,生怕回去了治不好水步父親後塵。但如今,他終於能回去了。
“異鄉人,你從那裡來,可知洪水是如何消失的嗎?”禹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