菊九自顧自收拾著堂屋,面紗之上泉眼猶如寒潭。兩人各自吞嚥口口水,一個“姐姐”一個“小九”,挪挪蹭蹭還沒蹭人姑娘身邊,小辣菊復踱到院裡。
廉衡一把拉住她:“姐姐,我又不能像趕隔壁俏麻子一樣趕他們走,你忍忍好不好,僅此一次下不為例。話說俏麻子最近還有來偷看你嗎?”
唐敬德:“那小子再來,爺打斷他的腿。”
菊九瞪眼倆弱智,徑直走到院內,與童僕一道將東西扔進西廂房。唐敬德嘻眉樂眼追出來屁顛屁顛道:“娘子這是答應我入贅了?”“娘子你輕點扔,那東西貴貴重的……”菊九一個眼神掃過來,唐敬德忙改口,“扔,扔,娘子若開心咱就天天扔。”“小心別劃傷手。”“呀呀呀,那東西沉,沉……”唐敬德甘之如飴綴菊九身後,在相里康、敖頃到來時揮揮手就算盡了賓主之誼,徒留廉衡一人,汗涔涔地應付著這些牛鬼蛇神。
明胤來時,定睛看眼大門口榆木楹帖,闊步邁進小院,環顧詞目將小院掃量一番。三英緊隨其後,當此時,施步正狼忙從牆角陰影底奔出來歸隊。明昱起身恭迎,嬌憨羞澀宛若春桃,柔聲道:“兄長來了。”明胤略略點頭,徑自走到涼棚底新支起的畫桌邊,嚮明晟揖了揖手,便居於上位。
廉衡蹭近遊神,捅了捅他:“這明昱公主,什麼情況?”
唐敬德:“呦,這就看出來了。”
廉衡:“神目如電。”小鬼拎起二指,直指自己的剪水秋眸,旋即又直指涼棚底的一撮人。
唐敬德故意調侃:“吃醋了?!”
廉衡:“我又不是秋豪!”
唐敬德:“情況,就這麼個情況唄。”
廉衡:“世子爺真身,她又不是不知。”
唐敬德:“她不願承認,誰能奈她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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廉衡:“自欺欺人尚可。可別耽誤終身。”
遊神挖眼他:“鹹吃蘿蔔淡操心。搬你的東西。”
原本教學生子讀書識字的尺寸簡帳,此刻高朋滿座。明胤明晟居上位,相里康端坐明晟對面,敖頃靜坐明胤對面,兩位公主跪坐於側邊的另一張畫几旁,被強行招徠過來的廉衡,則跪坐於下位,場面協調肅穆。
施步正望著簡帳底坐著的不簡單人物,油然慨嘆:“這小子何德何能!”
退出帳外的鄺玉亦跟著說:“何德何能!”
相里康望著綴菊九身後樂樂陶陶的唐敬德,失笑道:“他依舊是那個自在神仙。”
明晟則瞥眼東闔兒門口一晃而隱的蠻鵲,轉向廉衡道:“你如何將他贖出來的?”
廉衡避實就虛:“唯真情最打動人。”
明旻:“不知羞。”
一語攪得在座所有,油然往那方面想。
明晟只好品口茶,瞥眼菊九,雲淡風輕再岔話問:“你還有個姐姐?”
廉有才最不怕的就是這種旁敲側擊。他梢眼明胤這才望嚮明晟,故作沉沉一嘆:“這小孩沒娘說來話長啊。我這姐姐其實是個外出,小民耗盡心力才將她尋回來。別看我爹現今一瞽目樹皮糟老頭,年輕時也曾是個風流倜儻玉樹臨風的逍遙仙,成日裡拈花惹草鶯鶯燕燕,留下不少風流債。原本殷實祖業沒幾年也給他敗乾淨,後來又遭了兩次洪水、幾次流寇,闔家便窮得叮咣作響。可恨我啊,剛出生就是這蓬牖茅椽,一天清福都沒享!好在我找回了姐姐,裁衣縫紉貼補家用,又騙個傻大個,成天蕩悠在我家裡捐金捐銀,要不然草民這日子委實寒酸。”
“說誰傻大個呢?”唐敬德遠遠走來瞪雙桃花眼。
“誰覺得他是,他就是。”廉衡溫吞回應。
明晟初次與廉衡正面交鋒,不知他最擅這跌倒黑白鬍編亂造,又因不知菊九真容,便亦信不信地,凝視他半眼終步入正題:“你素來關心民瘼,而今洪水肆虐流言漫天,你對決堤在即的黃河,難道無甚想法?”
廉衡微微一笑:“太子當真想聽草民講?”
明晟:“自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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