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雲看到了。

季子墨也聽到了動靜，松開手尋聲看去，正是禦林軍衛校尉高聰。

“何事？”季子墨道。

“臣見過太子殿下。”

高聰行禮，對馮雲道，“死人了！”

“鄭家鋪子的兩位掌櫃死了，令姊報案到京兆府，我查過，中毒，臨死前吃過東西，那東西就是令姊送過去的，令姊也認。”

京兆府，王文至一席話就聽著馮雲眉頭直皺，“不是大姐姐。”馮雲道。

王文至點頭：“我也知道不是令姊，宮裡的案子和鄭家鋪子相關，今日令姊出現在鄭家鋪子也是為查賬。鄭郎君說這兩位掌櫃是僱來的，從之前的履歷上也不見他們和那幾家有關。”

“可他們一死，這罪責可就只能落到鄭家了。”馮雲道。

王文至臉色也是陰沉。

彼此目光對視，都知道心頭所念。

若真是那六家，就可見世家的厲害了。

“我正叫人查著能接觸到吃食的人有哪些，只是需要時間。”王文至道。

“後天你就大婚了。”馮雲道。

王文至看著她，瞳孔震動：“太子妃殿下，日子不能改。”

馮雲輕咳：“我沒這個意思。”

王文至鬆了口氣。

馮雲眸光微轉：“或許試試我的法子。”

王文至：“……”

京兆府監，馮妙坐在草堆上，紅腫著眼睛無聲哽咽。

隔壁的監牢中，鄭鈞抓著監門盯著馮妙的背影，低聲安慰：“不要怕，沒事的，本就和你無關，不會有事的。若有什麼事，還有我，我一力擔著。”

馮妙緩緩抬頭，看著同樣也狼狽不堪的鄭鈞，眼淚又流下來。

這時，外面忽然有腳步聲入。

還有牢頭喚著：“什麼人，不得隨意——”卻是話還沒說完，就像是被推搡到一邊，隨後一眾禦林軍衛進入，為首的穿著錦袍，頭戴青帽，卻正是馮雲。

“三妹妹。”馮妙失聲嗚咽。

馮雲登時心疼，監牢內馮妙身上沾染著稻草，一道又一道的灰塵撲面，頭上的佩飾零落，早已經沒了往日裡端莊奢華。

她的這位大姐姐什麼時候受過這種苦。

張鳴快步上前把牢門開啟。

“走。”馮雲拉起馮妙就走。

馮妙跟在馮雲身後，眼前閃過的是馮雲一次又一次救過她的情形。

鄭鈞看著如同神兵天降的馮雲，茫然失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