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她摩挲著小妹的頭發說:“你能有這麼好的前程也要謝謝你二哥才是,他可受苦了。”
別看她丈夫已經做到從二品大員,在皇上眼裡不一定夠份量,能夠考慮到女兒可能還是因為二兒子年羹堯受了天大的委屈,給的補償才是。
年星瀾也明白這一點,羞澀過後,起身徐徐朝著年二嫂一拜:“二哥不在家,我像二嫂感謝也是一樣的。多謝二哥二嫂鼎力相助,日後小妹必有厚報。”
年二嫂見狀,忙扶起年小妹,笑道:“一家子骨肉說什麼兩家話。”
花開兩朵各表一枝,卻說汪姓舉子帶著老僕一路從京城往家敢去,到了江蘇境內,老僕終於送了一口氣說道:“到了淮安就能走運河了。”
因為運河結冰,一路車馬勞頓讓人苦不堪言,誰料汪舉子卻搖頭,指著另一條道說:“不去淮安,我們去桐城。”
啊?
去桐城?
老僕嘴巴張大,半天才回過神:“少爺,去桐城那就遠了,不是南轅北轍嗎?過年不一定能趕到家裡。”
汪家可在嘉興,京杭大運河正好途徑那裡,下船就到家,方便得很。可去桐城,老僕不禁疑惑,大冷天跑那裡去做什麼?
“我知道,所以得趕緊過去。”汪舉人淡淡說道,手中握著一卷小說,這些日子在馬車上他反複看小說內容,特別是化肥相關內容,一字不落都背了下來。接下來,他要去拜訪張廷玉張大人,既希望能夠從那裡聽到化肥研究成功的好訊息,又希望對方壓根沒做過相關研究,好給自己留有一個機會。
心情十分矛盾且急迫。
老僕不明所以,卻也沒有多問,只得讓馬夫驅車往桐城而去。在路不記時日,站在張廷玉家門口,汪舉人深吸一口氣,敲響了門。
吱呀一聲,門開啟,是門房:“這位老爺,請問您找誰?”
沒有眼力幹不了門房,一眼就看出汪舉人讀書人的身份,客氣道。
“有禮了,我是嘉興舉人汪幸,聽聞張大人在家守孝,從京師回家路過此地特來拜會,這是我的名刺。”汪舉人將自己的名刺遞了過去,名刺相當於名片,特別像對張廷玉這樣的官員,不投名刺根本不可能見到人的。即便投了名刺,主人家也會根據自己的時間來安排會見時間。
門房已經做熟了,笑著雙手恭敬接過名刺,道:“原來是汪老爺,不知下榻在何處?我們老爺定下時間我好讓人去通知您。”
“洪福客棧。”汪幸說。
門房客氣了一句,轉身往裡面通報,汪幸卻沒有急著離開,而是又在門口駐足停留了一會兒,冬日寒涼,正準備回客棧,忽然聽後面有人叫:“汪老爺,且等一等,我家老爺有請。”
這下子連汪幸都大吃一驚,鮮少有官員不約定時間直接讓人進門的,這種直接讓進門的不是通家之好就是極其賞識自己,可是他不過是一普通舉人,宣告不顯。先前從未謀面,拜帖上也未投自己的文稿,如何得張大人的青睞?
要知道,張大人年輕輕已經是四品官員,且承襲父業身居內廷,前途遠大,其父張英在世時更是被人稱一句張相,門檻都比普通官員家高出一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