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42 章 父子對話

242、父子對話

禦門聽政結束後, 康熙直接帶走了胤礽，他還有一大堆的話要和保成說呢。胤礽也明白，被百姓立了生祠, 雖然不是自己的本意, 但也很犯忌諱的。

方才皇阿瑪給自己面子，加上明日就是冊封大典才沒有將事情擴大, 讓他自己給解決了。想來接下來是要私下警告自己一番，這才是常見做法。

“兒臣知道錯了。”一進到殿內，胤礽就老老實實認錯。

康熙怔了怔，旋即想到這些年來他們父子的嫌隙愈深，如果放在十來年前，像此類和保成無關的事自己要是警告肯定會直接辯解, 甚至頂撞。

後來，不知道從什麼時候起, 不是特別要緊的事保成幹脆也不辯解了, 直接認錯。

當然，認錯快不代表會改。

保成就是典型的認錯態度良好，但是隻要認為自己沒錯就死不悔改那種，有時候能氣得人牙癢癢。

“哦，你何錯之有？”愣怔過後, 康熙板著臉反問。

胤礽想也沒想就說道：“兒臣沒有想到小說中的方子竟然造成這種影響, 實在不該。”

一股失望之情騰地從康熙心底生出, 明明保成對自己至誠至孝，偏偏中間彷彿又隔了一層看不見捅不破的膜。緊接著, 他無力地擺擺手。

“此事和你無關。”

胤礽現在一顆心根本定不下來，也沒有察覺到康熙的心態變化，而是想到了黃光宗父子幾個, 遲疑片刻說：“黃家父子他們……”

禦門聽政時間有限，並沒有商議黃家父子的結果，不用多想，必然是刑部或者大理寺接手把他們押走了。不過他還是想盡自己一份心力，釋放黃家父子。

康熙一聽就明白胤礽的意思，搖著頭：“你這孩子就是過於心軟了，瞧瞧他們給你的起的外號，肥皂真君，像什麼樣。要我說，就算無罪也關他們幾天。”

當時聽到肥皂真君幾個字他就氣樂了，還不如其他人的致富真君來得體面，真不知道他們是如何想出來的這個法號。

胤礽汗顏，他倒真沒在意肥皂真君的法號，主要是根本無法把自己代入到那個牌位上，聽了康熙的話，訥訥替黃家父子解釋：“他們小民懂什麼，或許真覺得肥皂是天下最好的東西，阿瑪要關他們幾天也不是什麼大事，只是小民膽子小，這幾天說不定就到處疏通關系，要是一個不小心弄個傾家蕩産到底不好。”

“罷了，依你的意思。”康熙也回過神來，知道保成說的不假，一家男丁被關進大理寺，家裡定然四下打通關系。那些小官小吏又哪裡是好打發的，見狀說不定就如螞蟥一般能在幾天內吸幹黃家的血。

說著，讓梁九功通知大理寺放人。

這會兒功夫，康熙已經平複了心情，和煦地看向胤礽，目露贊揚滿意之色：“剛才你的處理方法十分好，難為你有那般急智。”

自古以來立生祠都不是那麼好解決的，哪怕民間避諱了太子的名字，改用真君也極其容易發展成邪教。誰知太子輕而易舉就給解決了，將牌位改成所謂的科學真君，他不知道科學是什麼，可是有了‘學’字，必然是一門學科。拜學科，即便沒有此正神之位，也無所謂了。

更絕得是，保成促狹的用九九乘法口訣表等當祈禱用語，不但拔高難度，無形中也讓迷信之人掌握了生活中用得到的知識。

胤礽撓頭，頗有幾分不好意思：“兒子當時沒想那麼多，只想讓人多瞭解數理常識。”

也是生祠牌位給他的啟發，讓他意識到傳播數理化光靠學校是不夠的，應該讓它們走到人們的生活中，哪怕最無知的人也能說出一二來。

靈機一動，幹脆想到把祈禱用語改成數理化基礎常識。

“哈哈！你沒想那麼多，可苦了那些信徒了，不知道要背多少東西，錯一個字都不虔誠不靈驗了。”康熙聞言哈哈大笑起來。

胤礽再度撓頭：“阿瑪英明，兒臣就是這麼想的，別說錯一個字就不靈驗了，那個勞什子科學真君一個人能聽到多少人的請求，必然和其他神仙一樣，只能滿足最虔誠的信徒，虔誠的信徒要背的祈禱用語可就多了。兒子正打算讓弘晉編一本數理化小冊子撒出去，以後有了新的理論再逐年增加。”

康熙都不知道說什麼是好了，但凡信些亂七八糟神明的，要麼是懶得動腦子的，要麼是懶得動身子的，便把所有希望放在神明身上。

保成這麼一搞，還不把那些信徒給累死？

不過這樣一來，信徒必然銳減，無形中將生祠的影響力給降到了最低，至於剩下的信徒，能背下那麼多‘祈禱詞’的想必也不是無能之人。

藉著祈禱詞說笑了一回，康熙把話題拉到了正題上，他專門叫住保成單獨談話就是為了這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