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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5章

第75章

袁瞻將聞瑎送回後,並沒有回家。馬車調轉方向,朝著皇宮的方向駛去。

謝鬱此時正陪在蕭太後身邊。

蕭葭拿著帕子擦拭掉眼角的淚,“鬱兒,我兄長辛勞一生,如今就這麼去了。我甚至不知道他是怎麼走的,有沒有奸人殘害。”

謝鬱輕拍蕭葭的肩頭,寬慰著道:“姨母,舅舅也不會希望看到您這般傷心的模樣。朕向您保證,一定會查明真相。”

蕭葭望著謝鬱,“鬱兒,你長大了。”

蕭葭的面容已然帶上些許蒼老,眼角的皺紋爬上眼角,眼眶已經哭得紅腫的。

謝鬱長嘆了一口氣,“您放心,切不能因為這樣而傷了自己的身子。”

蕭博崇是他的親舅舅,更是大齊的肱股之臣。謝鬱往日與蕭博崇相處的過往,眉梢之處流露出傷感之意。

蕭博崇和他那個不學無術如今還在大理寺獄中的兒子不一樣,他一生為大齊鞠躬盡卒,即使兩個妹妹接連成了皇後,蕭家的地位直線攀升,但蕭博崇也從未藉此身份做出任何有損謝家,有損蕭家的事。

只是他的兒子,那個敢販賣私鹽的蕭孟承。

當初蕭孟承販賣私鹽之事暴露,蕭博勃然大怒,甚至親自請命讓處死他的兒子,當時謝鬱還在猶豫之中,若不是太後求情,或許蕭孟承已經被斬首示眾了。

謝鬱心裡琢磨著如何處理蕭孟承,如今蕭博崇已薨,且舅父只有他這一個兒子。但是他宮裡的蕭貴妃剛有身孕,不出月餘,蕭博崇就身死家中。

這也未免太巧了。

舅父近一年身體狀況不太好,但他多次派太醫前去診斷,再活上五六年並不成問題。若是調理得當,十年也不是沒有可能。

朕可不信蕭博崇的死僅僅是意外,也不知今日袁瞻又何發現。

謝鬱看了一眼天色,正準備離去。

也是正巧,蕭葭開口了,“鬱兒,如今兄長薨了,偌大的家裡只剩我那嫂子,蕭家本就人丁單薄。姐姐先走了,兄長又離去了,我們這一輩,如今也只剩我這一人了。”

謝鬱睫毛微顫,“您莫多慮。”

蕭葭長嘆了一口氣,“我們蕭家也是命苦啊。鬱兒,不是姨母不知道規矩,但是孟承在牢裡待了兩年,他這孩子早就知道錯了,把他放出來吧。”

謝鬱抿唇,態度堅決:“這件事我們之前已經討論過多次了。蕭孟承販賣私鹽,更是暗中與其他鹽商勾結企圖控制大齊鹽價,本就是死罪。朕看在姨母和舅舅的份上,寬宏大量饒他不死已經有違律法。”

“姨母,您應該清楚,國不可無法。”

謝鬱這話還未落地,蕭葭已經從椅子上站起來,砰的一聲給謝鬱跪下了。

謝鬱詫異道:“您這是幹甚?”

“鬱兒,你如實不答應,那本宮便不起來了。”

謝鬱額頭上的青筋快要跳出來,怎麼,這蕭太後又打算以“孝”這個字來壓他了嗎。

“您的身子骨畢竟不年輕了,秋寒霜重,地上又涼。您還是快起來吧,免得以後落下病根。”

蕭葭聽出謝鬱話語中的拒絕之意,她撥開謝鬱打算扶起自己的手,似乎是打算給謝鬱磕頭。

艹,若是讓史官看見,不知道會怎麼寫朕。

“姨母,您先起來,朕便再考慮一番此事。若是您依舊如此,不僅傷了孩兒的心,也斷了您侄子的路。”

謝鬱表情愈發冷淡,裡面威脅的意味不淺。

謝鬱走回寢宮,一個太監急匆匆地跑進來,跪在地上,“皇上,大理寺少卿袁瞻袁大人求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