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鬱比聞瑎要高上半尺之多,身形有比聞瑎健碩很多,她幾乎是被謝鬱的左手摟到了胸前,被陛下推著在走。
聞瑎雙手尷尬地不知道要放在哪裡,也不敢觸碰謝鬱,“陛下,微臣可以自己走了。您可以放開微臣了。”
謝鬱低著聲嗯了一下,那聲音順著聞瑎的耳骨直接送到腦海之中,泛起一陣詭異的感覺。
“聞大人,你不會還在建議那晚朕的玩笑之語吧。若是那樣,聞大人也太過小氣了。”
謝鬱可以停頓了一下,又繼續說道:“明明朕見兄弟、友人之間,若是關系要好,也是這般的。若是聞大人實在拒絕,那朕只好當做聞大人還在生朕的氣了。”
聞瑎的嗓子彷彿被一個魚刺給卡住了,想說的話上不去下不來,陛下這種威脅的話,她上輩子小學三年級都不會再說了。
就這樣,太監宮女們跟在謝鬱和聞瑎身後,前面的兩人勾肩搭背或者說一個把另一個摟在懷中,就這般走向了禦花園。
聞瑎抿了下唇,她能說什麼,她能拒絕嗎?現在只能慶幸禦書房和禦花園距離不遠,大約就半柱香的路程。
謝鬱感受到聞瑎的身體越發僵硬,他“善心大發”地松開了聞瑎的肩膀,然後又用手拍了拍她的右肩。
“聞瑎,朕與卿真的是一見如故,此言並非嬉之。偶爾朕也會想,若是朕未出生在皇家,你我二人說不定會是至交好友。”
聞瑎不知道現在自己是什麼表情,她舔了下唇,睫毛顫抖。
他們,原來的確也是。
聞瑎喉嚨幹澀,無論如何也說不出什麼話來,她最後只是沉默,然後低下頭,一副誠惶誠恐的模樣。
謝鬱揮退身後跟隨的侍從,聲音不知為何有些啞,尾音勾著笑意,“愛卿,你覺得這皇宮如何?”
“自是極好,巧奪天工。”聞瑎不知道謝鬱此話何意,也不敢多言。
謝鬱偏著頭,湊近她說道:“那愛卿想要一直留在這裡嗎?”
聞瑎頓時不知道該說什麼,表情也僵了一下,“微臣愚笨,還請陛下明示。”
“愚笨,你若是愚笨,那天下可沒幾個聰明人了。聞瑎,你想留在朕身邊嗎,就像朕那天晚上說的,朕待你不會比漢哀帝對董賢差。”
聞瑎面色瞬間蒼白,跪倒地上,“陛下,微臣——”
謝鬱攔住了聞瑎跪拜的動作,他的用手撐著聞瑎的手臂,任憑聞瑎如何使力也下不去了。
謝鬱依舊是唇間含笑的,他將聞瑎淩亂的發絲拂到了耳後,然後才說:“愛卿,難道未曾有人告訴你,性子不用這般急,聽朕說完再跪也不遲。”
聞瑎如墜冰窟,牙齒不由得打了個哆嗦,她顫顫地拱手道:“多謝陛下指點。”
“這般才對。”謝鬱看著聞瑎,面如冠玉,眉如墨畫,若是聞瑎是女子,也該是傾國傾城之色。
“可惜了,你若是個女子該多好。”謝鬱的手撫上聞瑎的臉頰,將她蹙起的眉頭撫平,在她的臉頰上游走著,“若是如此,朕願為你遣散眾人。”
聞瑎此刻是真的嚇傻了,她一動也不敢動,任由著那雙大手在臉頰上撫摸著,直到唇瓣之間忽然有了異樣之感。
“陛下,唔,您,唔——”
謝鬱舌尖舔了下唇,喉結也在緩慢地滾動,他掐著聞瑎的下頜,手指在她的唇內。聞瑎的舌尖不斷抵抗,但皆是無用。謝鬱悶笑了起來,“你現在的模樣,甚美。”
“愛卿,若你真是庸懦無能之徒該多好。朕就不會這般不忍,讓你被束在這高牆之內,只能見朕一人了。”
謝鬱松開了聞瑎。
被過的唇此刻是充血的豔紅,聞瑎忍住幹嘔的沖動,“微臣為陛下為大齊肝腦塗地,在所不惜。但是微臣不願當一個佞倖之臣。”
謝鬱:“朕也捨不得,卿有王佐之才,青雲之志,委身與朕亦是大齊的損失。但是愛卿,若讓朕這般輕易放手豈不是博了朕的面子。你若是願意幫朕一個忙,即便是朕想,那天下也是不願。”
謝鬱的手撫摸著聞瑎顫抖的後頸,“就是不知,愛卿意下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