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瑎回過神,搖了搖頭,“去殷將軍府上。”
殷府。
殷君馥的母親拿著一個香囊左看右看,她那雙同殷君馥一樣的綠眸上下左右打量著自己那個五大三粗的兒子,有些不敢置信地問:“兒啊,這是你自己縫的?”
殷君馥將雙手藏到身後,上面的針痕清晰,他有些別扭地說:“是我。”
“娘真是沒想到,我兒居然還會這般才藝。”殷母有些好奇地看著殷君馥,她還以為這個兒子天生沒有通情竅。
她還沒來得及問要送誰,結果殷君馥趁她不注意,就把她手裡的香囊趕緊拿了回來,“娘,我先出去了。”
殷君馥從馬廄裡牽出一匹馬,直奔向聞瑎家中。
聞瑎從馬車上走下來,看著門匾上亮眼的定遠扶日四字,安邊定國,棟梁可依。
門口的守衛看到聞瑎身著的官服,對著她行了一禮。
“請問懷遠將軍殷君馥可在家中,在下聞瑎,勞煩通報一聲。”
“聞大人,實在不巧,少爺剛剛出去了,小的也不知道他什麼時候會回來。您要是有急事,不妨到府內等待。”
車夫有些冷,他跺了跺腳,哈出了一口寒氣,剛抬頭便看到聞瑎又走了回來,“大人,您不去了嗎?”
聞瑎抿唇,“回家吧。”
聞瑎家門前,也發生了相似的一幕,不過殷君馥沒有選擇離開。
陸阿喜對著殷君馥有些感嘆地說道:“沒想到您竟然是懷遠將軍,當初在常邑時多有得罪還請你原諒。”
殷君馥不甚在意,只是問道:“她,什麼時候回來?”
陸阿喜反應了一下,“你是說我家少爺吧,她午後便進宮了,應該快回來了。”
殷君馥點了點頭,又陷入了沉默之中。
落日的餘暉將天空染成了金色,灑落在聞瑎的臉龐上,宛若畫中人。
殷君馥站起來,綠眸裡帶著落日的斑駁,靜靜地站在那處凝視著她。
他有些不知措辭地愣在那處半晌,呆呆地看著聞瑎,然後動作慌亂地從懷裡掏出自己親手縫制的香囊。
“給你。”彷彿只是為了這一句話,殷君馥說完之後,連看也不敢看聞瑎,便逃也似的離開了。
聞瑎反射性地接住了他扔過來的東西,還不等她弄清楚是什麼,人已經不見了。
聞瑎看著手裡的東西,是一個香囊。她盯著看了很長時間,然後小心地收好了。
聞瑎笑了,笑容很溫柔,心裡的石頭坦然落地。或許,他們還能是朋友。
次日,早朝過後。
宋端走在前面,正在和一位大臣交談。而那位大臣家中,正好有一位如珠似玉的女兒,待字深閨。
聞瑎睫毛顫了顫,然後藉著他人身體的遮掩,快步離開了。
宋端強忍著不耐終於和那位大臣結束了交談,目光四處尋找著聞瑎,卻只看見她緋色官服的背影消失在自己的視線內。
忽而恍然若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