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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虛情假意 是否虛情假意,另有圖謀,對……

第2章 虛情假意 是否虛情假意,另有圖謀,對……

聽著外頭雜亂喧囂的搜尋聲,小嬴政平複了一瞬紊亂的呼吸,抱住雙膝,避免因為不慎碰到甕體而發出聲響。

沉重的腳步聲逐漸靠近,就快接近他藏身的陶甕。

保持著輕而緩的呼吸,他的目光冷靜而死寂,彷彿對逐步迫近的危險無動於衷。

唯有環在膝前的指節一寸寸收緊。

腳步聲沒有停留。

來人似乎搜查了屋內的其他地方,並未經過他的藏身之處。

不知過了過久。

腳步聲去而複返,返而複去,在屋內蹀蹀徘徊。

小嬴政屏息凝神,宛若與陶甕合為一體。

三歲那年他被至親丟棄,在趙國境內輾轉流離,直到八歲才被送回秦國。存於腦中的記憶,有一半都與逃亡有關,即便後來成為秦國最尊貴的繼任者,他也沒有忘記藏匿的要訣。

他比獵者們更有耐心,更不懼怕等待。

漫長的僵持無聲流逝,不知過了多久,尋找之人終於放棄,低聲罵了一句,跺腳離開。

小嬴政依然沒有動。

直到外來傳來“咚——咚咚”的更響,他才緩緩伸展發麻的手腳,推開上方的香蒲,在陶甕的木蓋邊緣開出一道縫隙。

外面是一間逼仄的庖屋,他身處的這只陶甕,恰好卡在灶臺下的一個死角。

無怪那人搜來尋去,始終不曾開啟這只陶甕。

短暫等待了數息,確認周圍沒有異動,小嬴政離開原位,撿起灶臺下的一片碎陶,緊挨著漆黑的牆角,無聲地往外走。

雨已停,夜風冷至徹骨。

十年的時間固然長久,可對於這一晚的記憶,他仍然記憶猶新。

庖屋決計不能再留。待到天亮之時,趙國司寇便會在附近放火,令他無處藏身。

當年若不是平原君向趙王進言“白起險毒,尚且不殺三尺小童;若趙國殺此稚子,恐為萬夫所指”,他怕是活不到第二日。

而今一朝溯流,時光倒轉,絕不可.坐以待斃,再走上一世的老路。

他不希望將自己的生死依託於他人的“一念之差”,更何況,上一世雖然僥幸未死,他在趙國過的卻也不是什麼值得說道的好日子。

至於一個孱弱稚童,如何在危機四伏的敵國存活——

小嬴政悄然離開院落,在濃鬱的夜色中分辨去路。

月色被無邊夜幕遮掩,古舊的街道,幽沉的眼掃過四野,一觸即離。

——在屋內藏身的時候,他就已經做好了決算。

那位與他血脈相連的父親被呂不韋視為最重要秘寶,待價而沽。

倉促逃亡之下,為了保證最重要的秘寶不受損害,呂不韋不得不放棄他這個同樣珍貴的棋子,任由他自生自滅。

可這不代表,他對呂不韋而言已無價值。

小嬴政的眼中一瞬閃過陰鬱之色。

這位被父親奉為丞相,又要做自己“仲父”的行賈可謂是謀劃已久。此人在邯鄲城內積累的産業繁多,遠不止明面上展現的那些。

因為事發突然,來不及籌備,在邯鄲城內建辦的萬貫家資與一眾僕役,呂不韋只帶走了其中的一部分,剩下的被全部留在了趙國。

其中,便有上一世暗中資助、護送他歸國的幾個腳商。

他知道這些人在哪。

要說服、收用這些人並不算難事,難的是……該如何走過這段險象環生的路,抵達那群人的聚集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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