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我走
“小心!”
顧飲檀什麼都沒看清,臉上一陣風吹過,感官再次陷入熟悉的香味中。
段竟焦急地看向她:“祖宗?您沒事吧?”
兩人滾在草地上,才沒被天上掉下來的人砸到,顧飲檀看清了那人身上戴著的顧家雙魚佩。
“大公子!”丫鬟尖銳的叫聲響起,眾人紛紛往樓上看去。
顧飲檀忽然定在原地,被段竟反複呼喚也沒有反應,她怔愣著,張了張嘴:“大哥……”
段竟狠狠皺眉,抬頭向上看去,樓臺高處,太子的衣角匆匆隱去。
顧璽國從樓上掉下來,當場身亡,仵作來過,說他身上的致命傷是西域奇毒。
“皇上……皇上!我兒好端端的,怎麼會從樓上跌落!”老夫人氣得暈死過去。
皇上環顧一圈,悲痛地蓋上白布,就連顧璽國的親生兒子也只是偏過頭去。
眼看著屍體就要被抬下去,是顧飲檀突然大叫起來。
“皇上!我看見了,我看見嗚嗚嗚——!”顧飲檀突然閉上嘴,身後的一隻手捂著她。
直到皇帝的背影消失在顧飲檀視線中,她才被松開。
“啪!”顧飲檀用力掌摑段竟,後者臉上立刻腫起來。
“你算什麼東西,狗奴才,你知道自己在幹什麼嗎?!”顧飲檀怒視著段竟,“你也敢碰我……!”
顧飲檀本性其實和顧銀朱沒有什麼分別,喜歡的時候獎賞揮霍,厭惡的時候便毫不憐惜,更何況段竟對她來說不過是一個奴才。
段竟一句話沒說,定定地看著顧飲檀,跪了下去,“請祖宗息怒,我只是在保護您,我的任務就是護您周全。”
顧飲檀看向自己的手,整個手都是血跡,段竟的脖子上沒一塊好肉,都是她摳的,連帶著昨夜的痕跡一併撕了下來。
眾人只以為顧家小姐發瘋了,對手下人動粗。
“這顧家怕是……你看你看,我說什麼來著?主子才不會把奴才放在眼裡呢。”
“那奴才頭也不回地走啦?就這麼走啦?”幾個丫鬟竊竊私語,看見顧飲檀轉頭看過來就趕緊閉嘴。
顧飲檀又悲又怒,一回府就病倒了,這一病就是好幾日。
等她再起來時,已經入秋了,天上慘敗一片,空蕩的院子裡盤旋著一地的黃葉,顧飲檀醒來的時候不知自己身在何處。
“追月……追月?”顧飲檀僵硬著坐起來,喉嚨裡火燒火燎的。
“姑娘,您醒了,您都昏迷好幾天了,大夫說你氣血兩虧得好好靜養。”追月扶著她坐起來。
“我這是在哪裡?”
老實說,這一定是顧飲檀住過最差勁的房子了,估計沒有鋪暖墊,寒涼刺骨。
追月聲音怯懦:“本家出了點事,我們暫時只能住在這兒,但、但是我們已經請了最好的匠人來建造,您看還缺些什麼。”
顧飲檀想到她那時候吼了段竟,心裡有些意外的難受,“段竟呢?”
追月搖了搖頭,埋怨道:“自從姑娘病倒,就再也沒見過他。”
房間裡堆滿了顧飲檀的物品,珠寶首飾、衣服袍子足足幾十箱,就這還不到原本的一半。
“到底出什麼事了,你告訴我。”顧飲檀捉住追月的手,她心底怕得很,可千萬不能是榮華富貴出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