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月狠狠搖頭:“當然不是,您放心好了,我去給您煎藥……”
顧飲檀放下心,可一閉眼又想起顧璽國的樣子,睡也睡不著,就坐了起來。
她出生得晚,在家裡受盡寵愛,兩歲那年重病一場,然後就是斷斷續續十幾年的大病小病,被道士斷言活不過二十二歲。
活不長也就算了……“我還沒死呢,竟然要過這種苦日子,老天爺啊……”
顧飲檀嘆息一聲,半夜起來,看見燭臺旁站著一個人影,她原本迷濛的神色瞬間凝固,像是被一捧涼水從頭澆到腳。
“你、你是誰?”顧飲檀嚥了嚥唾沫,用力睜大眼睛。
“祖宗贖罪,段竟來遲了。”燭臺邊的這人輕聲開口,緩緩走出來。
“嚇我一跳,段竟你想死嗎?誰準你半夜進我房的?”
房間?
段竟惡劣地勾唇,這裡不過是一家荒廢酒樓。
“我來這裡,是想要問您,要不要和我走。”
顧飲檀冷哼一聲,毫不留情地伸腳想要踢他一腳,卻只是掠過他硬挺的肌肉,倒是讓她踉蹌了下。
“我又不是逃犯,為何要離開,要走也不是現在。”
段竟似乎笑了下:“我的祖宗,您現在不走,明日再走……可就不是當人祖宗了。”
顧飲檀沒聽明白,皺眉呵斥:“那我更不能和你走了,我堂堂一個大小姐,和你一個窮奴才走?你在痴人說夢?過幾日我就回顧府了……啊!”
腦後伸過來一隻手,悍然鎖住她脖頸,掙紮間,顧飲檀發絲淩亂,一張玉白小臉嚇得蒼白,唇瓣被封住,她躲不開。
“該死……你是什麼東西!”顧飲檀又想扇巴掌,結果被他用力握緊腰肢,她疼得淚水橫流。
忽然唇瓣被攫取,男人目標明確,她很快就嘗到了鮮血的味道。
“啪!”顧飲檀這一巴掌不留情面,身上男人只是輕輕頂了頂臉頰,轉過頭來。
月色下,顧飲檀清晰可見他掠奪神色,一雙眼睛從未像現在這般明目張膽地充斥慾望,她何曾受過這等委屈!?
這幾日她嫌棄菜色不好,沒吃多少東西,掙紮了沒一會兒就脫力,胳膊垂在床側。
“跟不跟我走?”段竟沉聲又問了句。
顧飲檀幾乎快要笑出聲來,現在和他走,明天就不知道在哪裡了。
“滾!賤種,你也配碰我!等我回去了,我一定要將你碎屍萬斷!”顧飲檀往地上狠狠吐了口帶血的唾沫。
她白皙的脖頸在月色下盈盈生輝,上有晶瑩汗水落下,香氣盈鼻,不知怎得,竟讓段竟的掠奪停了下來。
段竟忽然離開,起身、出門一氣呵成。
顧飲檀驚魂未定,好半晌才哭出來:“嗚嗚嗚……”
昨夜沒睡好,顧飲檀一覺睡到日上三竿。
院子裡,幾個士兵正在盤算著什麼,顧飲檀遠遠看見,走近問道:“你們這是在做什麼?如果要搬東西回靖國府的話,先搬我的東西。”
幾個士兵轉過頭來,看見是顧飲檀,嗤道:“顧小姐白日夢還沒醒?也對,您先前在養病,不知道也正常,但從今以後可不能再說靖國府了。”
顧飲檀皺眉,難道是顧家又封侯了?已經不叫靖國府了?
追月把顧飲檀攬向自己身後:“都別碰我家姑娘……!”
士兵獰笑一聲:“我可沒興趣碰你,但若是你家姑娘,我倒真有幾分興趣,也是聖上網開一面,沒有對你家姑娘動手,不然……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