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喝血。”
銅鏡前的女子眉目清麗,如同出水芙蓉一般,白皙的膚色透出豔麗的紅,濃鬱的五官卻緊緊皺了起來。
“疼……”顧飲檀輕嘶了一聲,追月連忙放鬆力道。
“就要重一點才長記性,竟然敢跳車,不知道這很危險嗎?”追月手上的力道輕柔,把顧飲檀的手包好。
“還不是被抓回來了。”顧飲檀鼻頭一酸,“也不知道段竟要幹嘛,他如果是想殺我——”
追月捂著她的嘴,“這話可不能亂說,段竟不是什麼好東西,要是想要你的命,你覺得咱還能活到現在嗎?”
顧飲檀點點頭,鬆了口氣,又瞪著眼睛說:“追月,你老實告訴我,母親一直都在給段竟喂藥?”
“老夫人一心為了你……她也是出於無奈,就只能犧牲段竟了……但若是知道他是這種無恥之徒,當年怎麼不直接把他趕出去!若不是姐姐好心,他哪兒有今天!”
追月說得憤憤,又憐憫地看向坐著的顧飲檀,“可憐我們姑娘……”
顧飲檀抿唇,過了會兒才說:“你說得對,我好歹也是救過他的,他不會殺我,只要有機會,我一定要逃出去!”
她低頭梳著打結的頭發,沒注意身後的追月一臉緊張地搖頭,走上來的男人代替了追月,一手執起顧飲檀的頭發。
他低著眉眼,原本淩厲的氣質收斂了不少,給顧飲檀梳理著身後的頭發。
“這該死的小兔崽子……竟然敢、敢那樣對我……真是白瞎了我的好心好意,我好歹也曾是他的主子!”顧飲檀一個勁地念叨,一點點西數著自己做過的好事,越想越覺得她是活菩薩。
“追月?我這兒梳不開……啊!”顧飲檀抬頭,看見一張她最不想看見的臉,嬌憨的神態瞬間凝滯,換回警惕防備的模樣。
“你怎麼進來了,滾出去!”
“這是我的地方,不是靖國府。”段竟握著秀發的手不停,轉了個方向給她擦幹還沒幹透的發尾。
顧飲檀打了個哆嗦,男人有形的目光像是毒蛇,舔食著她的身體。
“追月?追月!”顧飲檀朝外叫了幾聲,卻倏然被收緊的手弄疼了,男人的手腕輕輕用力,顧飲檀被迫仰著頭與他對視。
段竟捧著那頭發吻了吻:“我去上朝了,你乖乖在家等我,嗯?”
顧飲檀盯著他,無聲對峙,她挑眉說:“你最好死外面。”
段竟傾身在那張淬了毒的紅唇上舔了舔,顧飲檀惡心得擦嘴,他說:“記住你說的。”
說完不等她再說什麼,男人起身走向門外,大聲對守在門外的侍衛說:“她要什麼都給,想死不行。”
“是。”
顧飲檀盯著房門關上的縫隙,憤憤抽出一張帕子擦拭著嘴角,她擦得用力,不一會兒就紅了,眼睛含著淚,要落不落。
夜色深沉,沒有月光的地方伸手不見五指,已經臨近月中,路上沒什麼人。
男人的衣服便於行動,他提起一把刀,悠閑地像是散步一樣,走到牆角處,掃了眼那露出來的影子。
手下的侍衛上前來:“侯爺,已經搜過了,沒有。”
那侍衛順著段竟的視線看過去了,瞟到牆角露出來的一片影子,頓住了,看向段竟。
其中一個家丁試探著說:“小姐?小姐……我求您出來吧!老爺說不強迫您讀書了……!”
過了會兒,段竟開口道:“你們先回去,我暫時還不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