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察覺

她尬笑著轉過身從晏嬴手裡拿過木梳,“陛下您這個師傅也太稱職了,不僅教我讀書,還給我梳頭,不過我還是自己梳,不能養成爛性子,丟師傅您的臉。”

魚若幹笑三聲,不看晏嬴一眼,頭低下一直在胸前的頭發來回梳。

“你這樣梳,會打結。”晏嬴看著魚若來回上下,發絲聚在一處,亂成一團。

“啊?”魚若瞧去,頭發在耳邊梳得炸毛。

“還是朕來。”

晏嬴手伸出去,想要接過,魚若騰一下站起,結結巴巴道:“陛下,我想起了我今日約了人,晚膳我怕是不能陪陛下。”

說完,魚若跌跌撞撞跑了出去,晏嬴伸出的手停滯在空中,遲公公見到魚娘子跑出去,進來看到就是陛下晦暗不明地收回手。

“陛下?”遲公公小心翼翼過去,試探出聲。

晏嬴著著自己的指尖,上面似乎還殘留這著發絲的柔軟。

“陛下,要不要將魚娘子請回來”

遲公公見陛下一直不出聲,以為魚娘子拒絕他的舉動讓陛下惱怒了,心裡越發膽顫。

晏嬴雙手負於背後,望著門口抽芽,努力擠出花骨朵的桃樹,“不用,是朕嚇到她了。”

“娘子,遲公公不是傳話說您今日在養心殿用膳嗎?怎麼現在就回來了?”

連兒端來茶水,魚若顧不上燙不燙一口飲盡,好在連兒貼心,茶水是溫的。

“還要。”

魚若喝完不解渴,推了推茶盞,連兒一邊倒茶,一邊觀察娘子的臉色。

臉頰紅彤彤,眼裡似乎有些無措和羞澀,加上娘子是從養心殿出來,連兒藉著倒茶的功夫,問道:“娘子,可是陛下……”

“沒有,什麼也沒有,陛下什麼也沒有做。”

魚若激動起來,她咕咚咕咚喝下茶水,連兒來不及驚訝,魚若站起來往軟榻去。

她脫下鞋,在擺放時,她忽然看見一雙珍珠繡花鞋,那是她的救命恩人給她的。

因為一直想不起人的樣子,魚若一直無法報恩。

可不知為什麼,閃過的零星記憶中,那個模糊的身影與陛下重疊。

不可能,那個人怎麼可能是陛下?

魚若為自己的荒謬想法發笑,可內心又隱隱不安。

如果真是陛下呢?

魚若躺在軟榻上,看著榻頂閉上了眼。

漆黑的走廊,令人害怕的追趕聲,地板忽然變的陰暗潮濕,水滴滴答答落下,她的腿越來越軟,她想要站起,但是地上出現了泥潭,她越掙紮陷入越深。

耳邊的聲音越來越近,積起的水漫過她的喉嚨,她揚起頭,黑影籠罩她,追趕她的人追上了她,枯枝般的手在她臉頰。

然而,比那雙手更快的是一個溫暖的懷抱。

溫暖有力的懷抱將她脫離泥潭,霎時,泥潭消失,水滴停止,黑暗從走廊褪去,光進來了。

在一片光明中,魚若看清了他的臉。

俊美聖潔如青山。

是晏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