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因為確定改變會讓她心生歡喜,所以牛聖嬰願意將阿萍的感受放在第一位。
所以在牛聖嬰的洞府裡會有照明的燈燭,也會有安寢的床鋪,滿足人基本需求的物什安放在需要它們的各自角落。
他做到了曾經自己做不到的,甚至不願意考慮的方面,可牛聖嬰卻不會對阿萍說。
其中很多原因,有愧疚也有平靜的不足道之。
他不說,另一人卻能感受到,這些細節上的改變,比什麼都能觸動阿萍。
微微抬頭,阿萍正好能看見他們身前依次亮起的燈盞與身後陸續熄滅的燈中火。
她忍不住誇贊道:“聖嬰,你現在對三昧真火的控制越來越熟練了,真厲害。”
被心上人誇了,牛聖嬰的心情顯然很好,這一點從他說話時微微上揚的聲線,就能看出:
“這算什麼,我還有更厲害的,現在說給你聽?”
阿萍:“你說。”
牛聖嬰笑道:“三昧真火這玩意只在妖怪中間稀罕,神仙裡一般。很多神仙都會,像是在你身邊的楊戩還有那誰誰,他們也會。”
“我不想比別人弱,我研究了一下,在用火裡,很多會的都只用火,我看到了煙。”
“阿萍,你說對手要是被三昧真火的煙燻瞎了眼睛,會很難治吧?再往深處想我若是操控煙霧鑽進對手的七竅裡”
後續的話,阿萍沒聽清,也不知道是牛聖嬰說話的聲音太低,還是他根本沒說後面的內容。
在暗淡的通道裡,阿萍低頭望著牛聖嬰的發頂,禁不住伸手去撫摸他的臉頰。
是溫熱的,不是冰冷的。
牛聖嬰這妖怪,從小到大總是在讓她放鬆警惕沒多久後,猛然露出讓人毛骨悚然的一面。
以前還知道裝一裝,現在她看他是不裝了,很自然地就會在她面前顯露。
“你摸我臉幹嘛?”
聽見牛聖嬰的問話,阿萍抬手輕拍了他的面頰兩下:“我確定一下,你沒被什麼蛇妖魚精代替。”
牛聖嬰:“怎麼可能,那種雜碎?”
阿萍說話的聲音有些無辜:“誰叫你在這黑漆漆的環境裡,營造陰森森的氣氛?”
“牛妖?怕不是蛇妖吧?”
她話音剛落,人就被妖帶到了地底深處。
這裡足夠涼快,窩在鋪設著被褥的石臺上,阿萍忽然生出一種自己似乎已經躺在了墓室裡。
突發奇想地,她轉頭對把她放在床上後,自己往上爬的牛聖嬰,對他說:“我以後要是死了就埋在這裡怎麼樣?”
牛聖嬰倒是不忌諱阿萍說生死的話題,無所謂道:“也行,等我倆大限將至,就把洞府改成墓xue封死。”
因為火焰山特殊的地質形貌,到能篩除掉多數的盜墓賊,牛聖嬰考慮了下阿萍的提議,很快就贊同了她的說法。
說完他彎腰脫掉自己腳上的靴子,上床和阿萍靠在一起。
而阿萍呢,她倒是不用脫鞋,腳上的草鞋早在進入火焰山地界的那一瞬,在她腳上自燃成了灰燼。
一人一妖靠在一起蓋著被子,閉目養神的閉目養神,打瞌睡的打瞌睡,安靜地享受著二人時光。
在牛聖嬰覺得幸福的相依相偎時間,過得很快。
因為阿萍如此渡過了三四天,便覺得自己成天吃吃睡睡的生活太過墮落。
她現在的身份是能墮落的嗎?
當然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