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彌站在視窗下不動,目光如水的看著走上前來的沈岑寒,甚至他握上她肩膀時,也不曾表出現任何的表情反應。
可以用幾個字概括她臉部的表情,平靜如水,淡然處之,安之若素。
這樣的她宛如一根魚刺,梗在沈岑寒的喉口,以致握住她的肩膀那一刻,所有的情緒也都被梗在喉口之下餐。
為什麼對我那麼冷淡,當初我是離開了你,可是年翌琛不也是拋棄你,為什麼你可以跟他緋聞漫天,嘻笑怒罵,而對我卻是這副冷淡漠視?
本是要一吐為快的追問,但是看著她的反應全部梗在喉口之下,咽回肚子裡斛。
在他的記憶裡,季純一隻要是看向他,那漆黑的瞳仁都會綻放著深情含羞的光芒,甚至還帶著莫名歡喜,而今,卻如一潭死水。
時間最是無情的東西,把一切美好的東西都抹的乾乾淨淨,乾淨的讓人一時間無法接受現實。
所在這一刻,他有股迫切的想找回那個曾經對他依戀,情深脈脈的她的衝動,脫口而出。
“一一,我們忘去過去,重新開始?”
說話間加重了手中的力氣,被攥在他手掌心裡的白色病服皺褶成一團。
蘇彌依舊靜默的看著他,目光淡淡,但是沈岑寒卻感到一股逼迫的凌厲,連看她的眼神也變的沒那麼堅毅,甚至閃爍起來。
櫻唇在幾秒後往上翹,泛起很漂亮的弧度,那張蒼白的小臉少了些冷漠了。
過去的舊時光裡,沈岑寒最喜歡蘇彌的什麼,莫過於她的笑,別人也許對心愛的女人笑容會用傾城傾國的字眼來形容,但是沈岑寒覺的這個字眼太俗,俗的配不上蘇彌一半的笑。
每一次在她望著笑,或是側臉微笑,又或是回眸一笑,總能讓他置身於春暖花開的三月裡,那裡春意盎然,情意綿綿,身心舒坦,宛如同嬰兒躲在母體裡那般溫暖及安靜。
但是現在,縱使她笑的依舊,骨子裡透出來的冷漠完全遮蓋住了暖意,仿如六月飛雪。
蘇彌緊鎖著他閃神回憶的表情,冷清的打斷,“那年家四小姐呢?”
他怔了一下,眉頭也無意識的蹙起來,幾秒後說:“我會處理好。”
“怎麼處理?我看的出來年家四小姐對你情深意重,你說的處理,就是像當年那樣對我做的再對她做一次?”她的語速緩慢,慢到可以清晰的聽到她話裡的嗤笑。
沈岑寒抓著她的手再次一縮,是的再次一縮。
沈岑寒覺的蘇彌很狠,狠的他無力回應,是的,無力回應了。
蘇彌又是笑了,看著他的表情閃出期待的表情。
“這個辦法也不錯,你先把這事解決了,再來找我說重新開始的事,快去。”說著,還抬手推了推他。
緊緊抓住蘇彌的沈岑寒很認真的說。
“一一,只要你願意給我們一個機會,我不計較你結過婚,你原諒我離開你,我會把一切都處理好。”
“你真的會嗎?”
她認真的反問,目光堅定的看著他,下一秒卻風雲變化,搖頭,肯定指出。
“不,你不會。”
沈岑寒皺起眉頭來,看著她一臉的篤定,整個人有些狹促,她說。
“你剛才說這句話的時候手用了很大力,把我的肩膀都抓疼了,知道這代表什麼?”
頓了一下,說:“代表你想用力氣支撐自已的謊言,把我穩下來,待我相信你了,同意跟你破鏡重圓,你安心了。可以坐享左擁右抱,你不會真的跟年雲希分開的,你捨不得年家那份人脈。”
也許是蘇彌每句撮心,沈岑寒圓嗔著那雙憂慮的眼睛,一副像見了鬼似的看著蘇彌,似乎在問,你怎麼能知道我所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