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真的，真的很喜歡賀知意。

第一眼就喜歡，一直都喜歡，現在也喜歡。

“知意……我不求別的，只希望你可以不要什麼事都推開我。”

“我只想自己也有那麼一點機會，可以幫幫你。”

僅此而已，這就夠了。

賀知意終於抬頭，卻見許程文的頭垂得更深，那一刻她喉嚨哽住，幾番欲言又止，最終仍不知如何回應。

良久，賀知意啞聲。

“班長，真的抱歉。”

賀知意重新垂下眼睫，手中的禮物盒不大不小，剛好擋住了她的腳，盒上印著的“生日快樂”被包裝帶擋去部分，字眼隱約可見。

她突然補充了剛剛那句道歉。

“我也不喜歡他。”

她不喜歡賀臨禮。她誰都不喜歡，更不想被誰喜歡了。

“也不喜歡他”，這句話同樣包含了賀知意不喜歡他的意思，許程文已經瞭然，全程沉默，卻聽賀知意再度開口。

“班長，我們以後，就不要再聯絡了。”

話音未落，許程文愕然抬頭瞪大了眼。

他朝她看去，此刻眸光閃爍不定，像在求證賀知意這句話有多少真假，更像不願相信她真的對他說出了這話。

他慌忙：“抱歉知意！我不該給你壓力的，抱歉，我很抱歉，我——”

賀知意適時打斷了他的話。

“不是你的問題，真的不是你的錯。”

她明明不喜歡他，明明對他不好。許程文為什麼要為她做到這種地步，總是因為她把自己搞得那麼狼狽。

她真的不忍看許程文這個樣子，每次都是這樣，每次許程文見她都會這樣。

“班長，我只想安靜過完大學。”

今後也安靜過完一生，她只想這樣就好。

賀知意甚至忍不住想說一句，讓他別再喜歡她了。可她說不出口，這種話對許程文來說，好像更加殘忍。

許程文愣住，後微微抬頭，鄭重道：“我知道了。”

賀知意別開視線，耳邊聽他一句。

“知意，拜託，好好照顧好自己。”

賀知意沒有回應，也許是站在原地停留太久，她的腿有些發酸，路過的學生偶爾側目打量著她。

賀知意習慣了這種處境，卻仍沒做到毫不在意，但在意沒用，不管她做什麼，總有人會這樣看她。

許程文就那樣黯然離開。

賀知意徒生渾身乏力的疲倦，最近或許真的累了，又被一連串的事情磋磨，她可能真的需要好好休息一下。

然而離畢業還有漫長的兩年。

時間漫長到賀知意已經覺得厭倦。

羅森特教授離開時，學校特意籌備了一場歡送會，因為沒有人數限制，當場的同學極多，出現的卻依舊只有羅森特一人。

賀知意並沒有去，一是沒有時間，二是為免再次碰到賀臨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