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職場背後的那些腌臢事，真真假假，假假真真，她無心關注，更沒心思打探過問。

她原以為是賀知意自覺，如今看來賀知意像是對背後發生的事一無所知。

空氣中安靜了一會兒，忽然響起樓從心的聲音。

“你跟商望津是什麼關系？”

賀知意麵容微怔，瞳孔也微微放大，訝然盯著對面翹著二郎腿優雅直坐的樓從心，她的嘴唇囁嚅著，一時像是失語一般，看著樓從心久久無言。

樓從心很有耐心，靜靜等她後話。

良久聽到賀知意輕聲回應一句“沒有關系”。

但這話沒什麼說服力，賀知意說完後像是也意識到了這點，主動解釋她確實見過商望津，又一次強調她跟商望津確實沒有任何關系。

只是偶然見過，跟互不相識也沒多少區別。

“我以前去看心理醫生的時候，意外見過商先生一面，後來參加公司面試也只有過一次對話，到公司後更沒有什麼交集。”

賀知意說得越發小聲，她本就不願透露自己去看心理醫生的事，也不願透露自己意外見過商望津的事。

不管是哪一種，對她來說好像都沒好處。

前者是她當時複試被刷下去的原因，至於後者，賀知意多少了解一些職場潛規則的事，但她跟商望津說什麼也不可能有那種關系。

可照現在的情況看來，說她跟商望津沒有關系，任誰都不會相信，雖然還有一種可能，但那只是賀知意的猜測，無憑無據的猜測。

她怎麼可能有父親呢。

她怎麼可能會有這種東西。

她有母親，一個想殺了她的親生母親，因為母親得知自己還有外婆，但自外婆死活她很長時間都是一個人了。

已經獨自走到了現在這種地步，她怎麼可能會憑空出現一個所謂的親生父親。她不需要，也不想要。

賀知意越想越覺得胸腔悶堵，喉嚨和眼睛都在發酸，她等不到樓從心的回話，哽著聲音低低迴了一句。

“抱歉樓經理，打擾您了，我先下班了。”

樓從心簡單應了一聲。

賀知意得到回複，沉默離開了辦公室。

氣溫漸漸降低，懷城開始有入冬的趨勢。

今天中午時難得出了一點太陽，但那光線沒有任何暖意，夜間室外各種沒有溫度的東西甚至都會凝上一層薄霜。

這是懷城一貫的冷，冷得賀知意受不住，卻又好像習慣了，她今天下班後沒有直接回到住處。

說起住處，她的住處也是公司提供的。

當時說是給實習生特意安排的房子，條件出奇的好，有獨立衛浴和臥室，還有一個小型客廳和餐廳，甚至只有賀知意一個人住。

按負責人的原話，商望津很重視這次的新專案，對參與新專案的新人培養也很重視，所以即使只是實習生，來公司的各種待遇都很不錯。

賀知意不是沒有懷疑過，但那是普光。

如今再一回想，一切都有跡可循，她只是個實習新人，怎麼可能初到公司就有那麼好的條件，還能作為新人就跟在樓從心手下工作。

她甚至已經接觸到了很多不該她這個身份接觸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