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實說,賀臨禮說的三個原因都有,她擔心賀臨禮,也擔心自己,還擔心賀任和徐秋。
賀任只有賀臨禮這一個兒子,賀知意也當了賀家八年的“女兒”,撇開賀任不說,徐秋至少對她是好的,她不想因自己讓所有人都不愉快。
賀臨禮現在的人生無比順遂,來日必是通往輝煌。賀任的顧慮不算多餘,“兄妹”一場,這種關系傳出去就是難聽,將來只會變t成賀臨禮的人生汙點。
她自己的事業也沒有起色,真要出什麼事,她連自己都顧不上,更別說能幫到賀臨禮什麼。
她不可能一輩子躲在他的身後,也不想讓賀臨禮獨自抵禦外界的一切。
懷中人垂眸思索良久,時不時皺下眉頭,亦或撇一下嘴。
他抬手覆上她的臉,手掌一路遊離到她耳際,他看見她的睫毛驟然顫動,連帶耳垂泛起珊瑚色潮汐。
他從不知道自己有這種怪癖。
“賀、賀臨禮。”
“別動。”
拇指輕輕扣住耳垂邊緣,觸及溫軟時心尖都在發麻。他看見她喉間吞嚥的弧度,看見自己倒映在她瞳孔裡的身影正在瓦解理智的邊界。
食指沿著耳廓遊走,指腹蹭過賀知意鬢角的碎發時,她倒抽的氣流帶著旖旎的溫熱,輕拂過他的臉。曾經夢中的肖想,終於落在他的掌心。
無名的戰慄沿著賀臨禮的指尖攀上脊椎,賀知意的氣息開始變得紊亂,她兩手脫離他的手臂,堪堪抵在他的胸前。
“學校、有宵禁。”
沒理她。
他手掌攀上了她,唇像落雨,密密匝匝落在她的下顎,循著往下,開始吮上她的脖頸。
賀知意身體發軟,受不住他,推搡著哄:“總不能、一直都在這裡……”
哪知賀臨禮越發不以為意,一手抓上她抵在他胸前的兩手,懶懶一句“可以”。
賀知意僵在原地,她看他一眼,在他眼裡探知不到更多資訊,剛要開口,等來賀臨禮一句“包夜了”。
她推搡的動作也僵住了。
有病。
哪有人給餐廳包夜的。
賀知意硬氣:“也要走,我得回學校。”
“賀知意。”
賀知意再度抬手覆上他的唇,組織的幹脆又果斷,她悶聲問了一句:“你對誰都這樣嗎?”
如果不是她沒有封建迷信,她都要懷疑今晚賀臨禮被什麼東西奪舍了。
總是想親,人又黏糊得不行——真的很像動物發情。
“聽真話還是假話?”
她睨他。
“你第一次嚇哭的那晚,就想親了。”
賀知意記得那是什麼時候,是賀臨禮剛被賀任勸回賀家那晚。那晚他應該無意嚇她,但她還是因他摔碎了水杯。
她頭撇開更深。
“送你入學住酒店那晚,做了不該做的夢。”
夢裡都是賀知意。他因她夢遺了。
“賀知意,很早就想了。”
想親,想做,想永遠擁有。
“不是對誰都這樣,只對你。”
他一邊低語,一邊拉著她的手輕吻,溫熱讓人難耐,抽不走,逃不開,她由著他蠱惑人心的撩撥。
“賀知意,只對你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