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來還挺期待《舒燈》的,現在整這麼一出,觀感真的太差了…路人緣都敗壞了】
【參加個葬禮,還要給自己加戲?】
【繪姐,知道你要發唱片了,但是能不能別吃相太難看,什麼熱搜都買只會害了你!】
罵聲一片,不忍直視。
不過顏千繪眼下沒空在意那些評論,她皺著眉頭思考,幾個前月的事情,為什麼現在會被爆出來?
又看到幾個關鍵詞條,房地産大亨鐘升勇、鐘升勇追憶愛女 ,微博的內容是一篇財經類雜志週刊的採訪,鐘升勇在採訪中提到自己不久前過世的女兒,還提及自己請了女兒生前喜歡的小提琴家在她葬禮上拉曲子。
事業有成,愛孩子,成功企業家,慈愛的父親,這些標簽融合在一起,一個立體的人物形象躍然紙上,博得了觀者的好感與贊揚。
熱搜上得太蹊蹺,陸心第一時間就打電話給顏千繪詢問具體具體情況。
顏千繪把參加葬禮的事和她說了。
陸心在電話那頭很是淡定,嗤笑道:“你這是被人擺了一道呢!我剛查了下,這個鐘升勇他名下有家公司最近準備上市,這不正好,利用你來輿論造勢,你看看,熱搜上他佔了幾個詞條了,不愧是精明的資本家,這下罵名你背了,好名聲倒是他賺到了。”
“沒事,我們以彼之道還施彼身,髒水自然要潑回該被潑的人身上。t”陸心冷哼,隨即又安慰她,“網上的那些難聽話,別往心裡去,大家都是跟風罵的,網路輿論最容易被片段化的資訊引導了,我去處理一下。”
“放心吧,我心理素質挺不錯,那就辛苦心姐了。”顏千繪扯起一抹嘲諷的笑。
她覺得心口堵得慌,生氣之餘,更多的是震驚,吃人血饅頭的人,是鐘升勇,活人死人的一起吃,其中一個人還是他的女兒。
她終於明白那天參加葬禮心裡不舒服的來源是什麼了。
請了那麼多與自己女兒不相關的陌生人來,只是作了一場華麗的秀,葬禮也變成他商業社交的一種活動。
或許他愛女兒不假,對女兒離世的痛心也不假,但這些摻雜了利益考量的時候,就已經開始不再那麼純粹。
再回想,那天他的行為此刻在顏千繪眼裡顯得無比虛偽,看著就別扭。
程式言聽到了她的對話內容的時候就點進微博去看發生了什麼事,見她掛了電話還盯著螢幕出神,他張口想說些什麼,最後只說:“別難過了。”
顏千繪深深嘆氣,“那個去世的女孩叫鐘悅,是我的樂迷,是個笑起來很漂亮的女孩子。”
“我一直覺得親人去世是一件很悲痛的私事,我想不明白,這麼難過的事也可以成為親屬謀利的手段?”
“我該說商人逐利的本性太過現實,還是為鐘悅有這樣一位父親而感到悲哀呢。”
顏千繪忽然想起鐘悅的姐姐鐘欣,她在葬禮上奇怪的言談舉止,現在看來都是有原因的,身為女兒的她早就看穿了她父親的虛偽面孔,她看著她父親在葬禮上表演。
坐在沙發上的女孩低肩膀低垂,耷拉著眉眼,看起來有些喪氣。
沙發凹陷下一塊,程式言坐在她身邊,“我沒辦法開解你,你也不需要開解,你肯定也明白的,世界上什麼人都有,不是所有人都和你有一樣的想法,他們不會覺得自己這樣做有什麼不對,又或者,即使他們知道這樣不好,但有別的東西在他們眼裡更為重要,所以他們還是選擇這樣做了。”
“所以都是我自尋煩惱了?”顏千繪回。
“不是。保持對人事物高共情的心,除了容易難過之外,沒什麼不好的。”程式言看著她,緩緩道:“而且,我和你是一樣的想法。”
想到什麼,她倏地抬眼望他。
幾年前的戛納電影節,他父親因空難去世,這個訊息從未被公眾知悉,他也從來沒有在媒體面前提過這件事。
今天的親人去世這個話題,無疑是往他心裡補了一刀。
但他面上並無異樣,繼續說著,“換個角度看,評論裡誤會你的那些人,他們罵你的動機,正是因為和你現在的想法一致,他們對於這種行為都是厭惡的,所以,你不是一個人。”
“你是真心實意去送別她的,你做了你能為她做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