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得不承認,林晚涼也許比她更聰明。
林晚涼看起來乖巧的很,可每次落在她眼裡,都可以自動幻視出來一副不屈不撓又牙尖嘴利的樣子。
再之後,兩個人像兩頭栓在一個棚子裡的母豬,左邊拱,右邊踹,不見血就不罷休。系裡教授都說她倆是“冤家”。
直到後來某次她夜裡夢見自己追著一頭豬跑,那豬一回頭,眼睛是晚涼的。她一腳踹過去,踹醒之後卻心跳得像剛給豬做完人工授精。
她偷偷摸摸地去查心理教材,看到一條注釋:“青春期情緒投射常發生於競爭關系緊張的同性間。”
她一翻死魚眼,把書扔進了豬糞堆裡。
是了!此刻的武昭一拍床單,感覺自己的聰慧又上了一個臺階。
她對晚涼是慣性,是敵意的對照組,是實驗觀察物件。
她從來都不愛人。她只想研究,把人當成群養牲畜去拆解、標註、控制。
林晚涼是她世界裡唯一一個,她怎麼拆都拆不清的人。
就像今晚,月亮升起來的那一刻,所有人都瘋了,她卻只盯著晚涼那根根瘋長的頭發,撲上去咬,嘴裡是植物的纖維味,卻帶點血的甜腥。
她嚇自己一跳。
但她沒停。她覺得那一刻自己特別像豬,也特別像人。
現在她明白了。
她不是要和晚涼在一起。她只是要,她在她身邊。像飼料桶旁邊的那塊門板,擋風但不入心。必須要在,不能換,也不能搬。
她之前只是…有點不習慣原來林晚涼的世界裡還有其她人的存在。
而她才意識到,這半年裡,她也學會了,讓自己的世界裡,容納下別的人。
林晚涼,死孩子馬歡,阿笙,學校的張教授…好啦,也有汪姝。
她們都擴充進了她的世界。
她好像,明白了心裡正激蕩著的感覺是什麼。
——是輕松獲得的幸福。
而今晚之後,她終於明白了:
林晚涼不屬於她。
她從來都不是她的豬,也不是她的工具。
她屬於那個願意跟她會牽手、私底下會親吻——別去想親吻的事了,最近真的要少看從馬歡那裡收繳的把腦子看壞的腦殘書、一起瘋的汪姝。
而汪姝也好,林晚涼也好,她們都屬於自己。
誰也不會,在讓她的身邊熱鬧非凡後,再留她孤零零一個。
而且現在不止林晚涼有超能力了,她們大家都有了 ,而且她現在嗅覺超絕強悍。
這事兒武昭沒跟任何人講過,她可甚至能聞到人和牲畜身上的病灶,就算不以這個作為研究點,轉而去研究泛獸醫相關的內容,那又可以發光發熱了。
武昭,你真是個天才。
…
想通了一切還又在無人知曉的時候贏了一次,武昭快樂而滿足地睡了。
而晚涼也是第一次,堂堂正正地和汪姝睡在了一起。
她的頭發撩起來在枕上放好,露出來的一截脖頸就分給了汪姝的鼻尖。
“我好愛你。”汪姝說,她快睡著了,語調也就昏昏沉沉的。
“我也是。”晚涼的手覆在汪姝的手上,小肚子上有著汪姝的手,比任何保暖的東西都要暖。
晚涼也困得不行,狂化實在消耗了太多的體力。但她還必須得負起這個責任。
唉 o.0
要重新蒐集居民資訊,還要再花幾天摸清月亮出現的規律,然後迅速地做實驗找到物理上可行的減少月光影響的方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