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嘶——”江深伸手撐地,回頭惱怒地朝江崇道,“這麼重?”
江崇道:“玉不琢,不成器。”
呸!江三這是伺機報復呢!他們還真聽!江深氣得咬牙,可轉眸一看,徐初釀的神色好像有些鬆動,他想了想,還是忍了,打就打吧,女人都是吃軟不吃硬的,他挨這一頓再跟她好生說,說不定機會還大些。
一向會哄女人的江二公子,沒想到竟也要落得這個用苦肉計的下場。
江玄瑾好整以暇地看著,餘光瞥見溜進門來縮在旁邊看熱鬧的李懷玉。
她一點同情心也沒有,看江深捱打看得這叫一個津津有味,江崇打得重了,她還暗暗鼓掌。
二哥真是小看了女人啊。
慢條斯理地朝她走過去,擋住她的視線,江玄瑾道:“已達陰平,有些事要與殿下商議。”
遺憾地收回目光,懷玉朝他勾手,與他一同離開。
白璇璣也站在一邊,看他兩人又湊做了一處,不由地上前朝老太爺道:“兒媳也想請您做個主。”
老太爺是不知道白璇璣的事情的,江家幾兄弟為了少給他添煩憂,一直將這事瞞著。但誰也沒想到,這禮沒行房也沒圓的白二xiǎo jiě,竟然敢直接在老太爺面前自稱“兒媳”。
江老太爺很是疑惑地看了她一會兒,恍然:“是焱兒那未過門的媳婦吧?怎的叫兒媳?應該是孫媳婦了。”
白璇璣搖頭:“兒媳是御封的君夫人,是三公子的正室。”
老太爺愕然:“那珠璣呢?”
“您不知道嗎?”白璇璣道,“她早與君上沒關係了,先前還因造反入了大牢,聲名狼藉……”
“你胡說八道些什麼?!”江崇停了手呵斥一聲。
然而,老太爺已經將話聽進去了,臉色微沉,看著江崇問:“當真?”
江崇不敢撒謊,也不敢認,一時慌張。
胸口起伏得厲害,老太爺狠狠將龍頭杖往地上一杵:“說實話!”
“父親息怒!”江崇放了家法走回他身邊,瞪了白璇璣一眼,而後道,“沒有這位白二xiǎo jiě說的這麼嚴重。”
又喚她白二xiǎo jiě?白璇璣有些惱,捏著手垂眸道:“陛下親自下旨賜婚,將軍還不承認璇璣的身份?”
江崇沒理她,兀自安撫著老太爺:“具體如何,等會兒讓玄瑾來解釋。”
老太爺很不能接受:“之前……他們不是還來跟我請安了?江白氏怎麼可能入獄?”
白璇璣插嘴道:“您以為君上為什麼要離開京都?還不是被那白珠璣拖累,為了救她,君上不惜讓江府上下一起顛沛流離!”
江崇是真的怒了,但他不太會罵人,只能惡狠狠地瞪著白璇璣。後者視若無睹,一句接一句地道:“君上是出了名的忠孝仁義,可被人一迷惑,四個字都丟了個乾淨。您與其在此罰二公子,不如去將那狐媚子趕走,好讓君上恢復以往清明。”
徐初釀聽不下去了,抬眼道:“狐媚者,善人後以讒言。”
白珠璣是不是狐媚子大家都不知道,但眼前這個搬弄是非讒言惑人的,顯然不是個好東西。
白璇璣也不氣,看著她就笑:“二夫人書讀得不少呀,可惜眼神不太好,跟壞人湊得近了,也沒學著什麼好作為。真以為討了休書就能過好日子了?女子一旦沒了夫家,誰供你吃穿?誰給你遮雨的瓦簷?”
江深反唇相譏:“敢情二xiǎo jiě是沒吃沒穿了,所以非要賴著我三弟?”
白璇璣一噎,復又笑道:“我這是幫二公子說話呢,您怎麼還跟我急上眼了?”
“江家家事,輪不到外人指手畫腳。”撐著身子,江深冷笑,“二xiǎo jiě現在能站在這裡,承蒙的是白御史的庇佑,江家肯給白御史臉面,但二xiǎo jiě別太把自己當回事。”
敢在老太爺面前搬弄是非,真是犯了江家的大忌諱。
“都別吵了!”江老太爺氣得發抖,扶著旁邊管家的手就站了起來,“我先去找玄瑾問個清楚!”
“父親。”江崇急道,“您何必走這一趟,我去讓三弟過來就是。”
“他方才,是不是與白家四丫頭一起走的?”老太爺問。
江崇抿唇:“我沒瞧見。”
“兒媳瞧見了,是的。”白璇璣道,“老太爺您現在趕過去,就能知道兒媳沒撒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