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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十八章 醉酒(三)

說完這兩個字,君穆卿整個人忽然沉默下來,老者見君穆卿不再說話,還以為她是將自己剛才的話聽了進去。

正要動手將她眼前的酒拿走,卻突然聽到耳邊傳來一句帶著滿滿的自嘲意味的話。

“心都傷了,還在乎傷身?”

那聲音很輕很輕,但是卻擁有瞬間戳進人心底的力量。

以至於老者原本伸向酒罈的手就在這樣頓在了半空中。

一直隱身於樹上的凌絕聽到這句話,狠狠的皺了皺眉心,剛才只是覺得酸澀的心,這時卻忽然疼了起來。

一陣一陣的絞著疼,讓他感覺自己的心整個被絞了起來,凌絕伸手抵在心口處,清晰的感受著那裡傳來的一波又一波的疼痛。

那種痛一陣比一陣強,到最後甚至都疼的沒有了知覺。

這麼多年來,他已經記不得有多久自己的心有過如此大的波動。

他的心就好像沉浸在一灘死水中,好像直到今天才忽然跳動起來,但是在這顆心臟跳動起來的一刻。

卻接二連三的在一天之內經歷了心悸、後怕、酸澀還有疼痛

這種種感覺,太大的情緒波動,讓久久沒有跳動過的心臟似乎超出了它所能承受的極限。

此時他竟然感覺有些受不了。

梧桐樹下,在老者愣神的這一空擋的時間內,君穆卿已經拿到了面前的一個小酒罈。

這下也不用碗了,直接拔掉上面的塞子,就喝了起來。

等到老者反應過來之後,那一小壇酒已經有一半進入了君穆卿的肚子。

凌絕站在上面看到君穆卿這樣無所顧忌的灌酒,手抵著心口的位置,腳下動了動,似是要下來阻止。

老者感受到上方氣息的波動,抬起頭來看向凌絕所在之地,輕輕的的搖了搖頭。

見老者搖頭,凌絕的腳步忽然頓在了原地,剛才的動作也只是下意識的行為,此時被攔住,看著下面那道白色的身影,凌絕腳下再也邁不開腳步。

只能眼睜睜的看著君穆卿將一罈又一罈的酒倒進嘴裡。

老者坐在君穆卿身旁,眼看著這人一罈一罈的酒喝下去,絲毫沒有要停止的趨勢,那佈滿了皺紋的額頭又增添了幾道細紋。

撇了一眼周邊的酒罈,又看了一眼君穆卿手裡的那個酒罈,老者忽然將身邊的幾個大酒罈搬走了。

等到他回來時,手裡拿了幾個小酒罈,他剛將那幾個小酒罈放在桌上,就被君穆卿拿走了。

原本君穆卿喝酒的速度就很快,此時換了小酒罈,速度更是快了,不到一炷香的時間,手邊又多了幾個空酒罈。

其實現在與其說君穆卿是在喝酒,不如說她是在灌酒。

對,沒錯,就是灌。

她一罈一罈的灌下去,迫切的想要把自己灌醉,可是卻發現怎麼都灌不醉,此時的君穆卿竟然有些痛恨自己這向來喝不醉的酒量。

就這樣,一旁坐著的老者和藏在樹上的凌絕就那樣一動不動的看著君穆卿將桌上的酒全部灌入了自己腹中。

直到桌上的最後一罈酒被喝光,君穆卿才稍微覺得有點醉意的感覺,此時她手邊已經滿是被喝空的酒罈。

桌上,地下,大大小小加起來竟然不下十好幾個,除掉剛才身邊的老者喝的那一部分,就她自己一個人就喝了足足有十壇多。

砰的一聲,君穆卿手裡拿著的最後那個空酒罈掉在了地上,瞬間便被摔得四分五裂。

然而在場的任何一個人都沒有去管地上那個摔裂的酒罈。

君穆卿垂眸,在桌上再也看不到一罈未開封的酒,不只是喝夠了還是喝醉了,這一次她並沒有再問老者要酒。

只是慢慢的抬起頭,靜靜的看著夜幕中那一輪高掛的彎月和旁邊那顆唯一的星星。

見她沒有想要再喝的意思,樹下的老者和樹上的凌絕都鬆了一口氣。

不知道是不是自身體質的原因,若是一般人喝了這麼多酒臉上早就漲紅了,但是君穆卿臉上卻沒有半分紅色。

臉頰的位置就連淡淡的粉色都沒有半分,反而變得愈加白皙,若不是親眼所見,根本看不出這是個喝了十幾壇酒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