陣陣夜風襲來,吹起君穆卿身後僅用一根髮帶束起的青絲,三千青絲在空中飛舞。
一時間不知道是亂了誰的心,又蕩起了幾分波瀾。
寒風蕭瑟,然而君穆卿卻並未感覺到一絲冷意,也不知道是不是酒勁上來了,反而被風吹過之後,她竟然覺得頭微微有些沉。
到底是灌了十幾壇酒,當時還不覺,此時酒勁上來,頓時讓她感覺頭暈目眩,不得不伸手支起一時沉過一時的頭。
然儘管頭似千斤重,但是君穆卿仍然微抬著頭,一瞬不移的望著夜幕中的亮光。
這一刻,時間似乎變得的慢了,不知道過了多久,她眼中原本清晰的那輪弦月漸漸變得模糊起來。
從一開始的像是光芒發散的模樣逐漸變為一片朦朧的光幕,在籠罩著滿滿一片的光輝中,君穆卿緩緩的合上了早就不堪重負的眼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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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月光的照映下,稀疏有度的睫毛在眼底灑下一片剪影。
閉上眼睛的君穆卿,身上那股疏離淡漠的清冷之氣減輕了不少,讓人感覺似乎不是那麼難以接近。
凌絕低頭注視著閉著眼睛的君穆卿,心底那種難以承受的疼痛在這一刻似乎被一隻無形的手撫平。
似乎只有在睡著了的時候,這個人才會收起身上那種抗拒一切人靠近的疏離。
老者坐在君穆卿身邊,望著眼前的少年臉上少見的安詳面容,微微嘆了一口氣。
一聲長嘆中帶著說不出道不明的種種情感,還有對這個少年所經歷的一切的嘆息。
身邊傳來的呼吸聲逐漸平緩,確認人是真的睡著了之後,老者才說對著空氣說了一句話,“出來吧。”
整個小院裡一片寂靜,並沒有人回答老者的話,只是在老者話音落下的一瞬間,一道頎長的身影無聲無息的落在君穆卿身後。
凌絕看著眼前背對著他以手撐頭坐在桌邊的人,眼底諸多情緒閃過,明滅之間,他的心中閃過無數想法,但最終卻都被他壓在了心底。
只是寂靜無聲的站在君穆卿身後望著她。
老頭偏頭看向站在身後的人,“你是跟著寒小子來的?”
相較於跟君穆卿鬥嘴時的毫不客氣,老者對凌絕說話時的語氣幾乎可以稱得上是隨意了。
那是隨意,是一種從內心深處自然而然流露出的一種感覺。
“嗯。”
對於老者的問題凌絕也只是淡淡的答應了一聲,視線仍舊放在君穆卿身上。
儘管只是一個單音節的字,但是老者敏銳的感覺到凌絕聲音中帶著一種往常沒有的異樣。
順著凌絕的視線看過去,老者看到了身旁坐著的白衣少年,他以為凌絕是好奇君穆卿今日的行為。
於是開口解釋道:“寒小子今日怕是不知道受了什麼刺激了才會這樣,這麼多年來就算是他小時候,
老頭也未曾見過他如此失態的模樣,甚至只能靠喝酒來發洩自己內心的苦痛。”
“小時候?”
凌絕原本正盯著君穆卿的背影不知道在想什麼,突然聽到老者說的話,心中不解。
難道說這人小時候就來過這裡?
“是啊”,老者笑了笑,似是在回憶什麼美好的記憶,“當年我第一次見到寒小子的時候,他才只有八歲。”
八歲?凌絕看著面前背對著他的人,那是這個人離開的第二年,也是在他有能力之後尋而未果的第二年。
原來在他不知道的時候,這個人也曾經距離他這麼近過嗎?
老者仰頭喝光了自己碗底最後的一點酒,接著說道:“當年寒小子的師父帶著他來到這裡,說是他的小徒弟有事要請我幫忙,
那是一張小小的機械圖紙,圖紙上只是零星畫了幾個零件,那小子也是個從小就賊精的主,並沒有將所有的圖紙拿出來,只拿出了其中很小的一部分。”
說到這裡,老者頓了頓,臉上的神情似是在回味什麼珍品,過了好一會兒才繼續道:“儘管只是幾個小小的零件,但是卻及其精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