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相安無事的用著早膳,靜默無聲,感覺像是多年未見的老友,就彷佛前一刻那劍拔弩張的情形根本就不存在似的,看的站在兩人身後的慕語一愣一愣的。
她發現她是越發搞不懂面前的這兩人了,而且不知道為什麼,此時此刻慕語總覺得在這裡自己是多餘的那一個,她看自己還是先出去的好。
慕語很快便退了出去,臨走之前甚至還貼心的將門帶了上來,將這不是很大的空間留給了桌邊的兩人。
無論是凌絕還是君穆卿對於慕語的離開都沒有阻攔,凌絕對於慕語的行為甚是滿意自然不會去阻攔,而君穆卿則是覺得沒有必要。況且接下來的話她暫時還不想讓其他人知道。
雖然已經有兩天沒有用膳了,但是凌絕吃的並不多,僅僅只是將他手裡的粥喝完了而已,對於那份糯米糕則是根本就沒有動過筷子,而君穆卿一開始似乎也沒有去動那糯米糕的意思,但是看到凌絕已經放下了筷子,想了想君穆卿還是將筷子伸向了眼前的那一份糯米糕。
入口鬆軟、粘糯,帶著一種獨屬於糯米的清香,還有一點點的甜,並不會讓人覺得甜膩,反而讓這糯米糕增添了一份別樣的口感。
許是那糯米糕確實不錯,君穆卿的臉色比起一開始竟然也揉合了不少,凌絕一直暗中注視著君穆卿,見此微微勾了勾唇角。
糯米糕的數量並不多,那小碟子裡總共也就只有兩塊,這樣的份量剛剛好夠一個人吃,而且還不會讓人覺得膩。
吃完那兩塊糯米糕之後,君穆卿也就順勢放下了手中的筷子,然後才抬起頭看向坐在對面的凌絕。
四目對視,相對無言,誰也沒有先開口說話,原本已經緩和了不少的氣氛,此刻又一點點的冷了下來。
不知道過了多久,君穆卿望著凌絕臉上的那張黑鐵面具,忽然勾唇一笑,“不知道我是該稱呼你帝閣主,還是...陛下?”
聞言,凌絕似是認真的思考了一下,然後才回道:“都不是很好,我還是希望你能稱呼我的名字,況且你之前不是答應過的嗎?”
“呵...”君穆卿冷笑一聲,“名字?是,我是曾經答應過,可是我答應過的那個人他叫凌絕,而非帝斬,你既非我曾經承諾的過的人,自然也不需要去遵守什麼諾言了,你說是嗎?帝閣主?”
最後那三個字,君穆卿的聲音拖得很長,語氣極淡,聽起來讓人覺得心顫,更讓凌絕心中很不舒服。
注視著面前人臉上毫不掩飾的冷漠,心中微微嘆了一口氣,凌絕忽然抬起手拿下了臉上的那張黑鐵面具。
熟悉的容顏再次出現在自己面前,但是君穆卿卻覺得這之間彷佛隔了一個世紀那麼長,長到有一些事情,明明發生過最後卻磨滅在歲月裡,悄然流逝。
“怎麼?帝閣主這是做什麼,相傳曾經見過帝閣主真容的人最後都會消失在這個世界上,怎麼難道帝閣主是打算...滅口?”
凌絕手中的面具還未完全放下,便聽到了這樣一句話,聽著那不似玩笑的語氣,凌絕狠狠的皺了皺眉,然而不知是想起了什麼,下一刻緊皺的眉頭卻又鬆了下來。
“斬,是我的字,是皇爺爺離開的那一年幫我取的,他希望我以後可以斬斷一切一個帝王不該擁有的東西,包括...情感,無欲則剛,他不希望我繼續走他和父王曾經走過的那條路。”
可我此生怕是再難以做到了。
最後這一句話,凌絕並沒有說出口,而且他覺得也不必說出口,有額蟹事情他自己心裡清楚就好了。
君穆卿未曾想過,這背後竟然是這樣的原有,她以為帝斬這個名字,只不過是凌絕行走江湖時所用的另一個身份,而這個名字也不過是因為這個身份的存在而存在的。
帝斬?斬斷一切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