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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吹過來,滿樹的海棠花“簌簌”搖曵,甜香味兒愈發濃郁起來。
九公子點漆般的眸子裡,冷意愈濃:“獵轆軒那位,雖然貪財好色,平素裡也不過使些低劣齷齪手段,原不足為慮。只是……如今後頭有人出謀劃策,時間長了,總是個麻煩。”
後頭出謀劃策的是誰,烏大自然心裡門兒清,此時既然九公子提了話頭,他便垂首躬身,等著聽下文。
九公子原本也就沒有想他答話。過了片刻,閒閒又道:“傳令迢遲,若是近期那位有甚異常,速速來報。”
“是。”應下這句,烏大覷了眼九公子,小心問:“獵轆軒後頭那位,怎麼辦?”
九公子抬頭,眸光仿似穿過樹叢屋脊,望了獵轆軒,又透過獵轆軒……望了六夫人住的微雨小塮。
望了半晌,九公子臉上露出幾分似譏誚,又似厭憎的神色,淡聲道:“夫人初初進門,現今有人過逝不大妥當。嗯,時間往後錯一錯。”
這話乍聽上去,令人摸不著頭腦,烏大卻是頭皮一緊,心知先前七夫人夫婦與六夫人上竄下跳,眼前這位可以置之不理,如今這些人矛頭直指謝姜……便是觸了他的逆鱗。
龍有逆鱗,觸之萬劫不復。
九公子已是動了殺機。
烏大愈發壓了嗓音:“僕等夫人去了浮雲山……再尋個時機下手罷。”
九公子低低嗯了一聲。
烏大遂躬身揖禮,禮罷,直等九公子閒閒進了正廳,他這才展了身形躍上廊簷。
圓月漸漸西斜。月色比之晧月當空時,少了幾分清亮,多了幾分朦朧。
朦朦朧朧的光影下,寒通居里一片靜寂。
第二天丑時。
這個季節天總是亮的早些,丑時初,韓嬤嬤便起了身,先是揪了玉京起榻燒水。又命寒塘趕緊著煮些粥飯。她這邊兒便著急忙慌往同心樓來。
九公子建同心雙印樓時,壓根兒就沒有留什麼後罩房,因此韓嬤嬤與玉京北斗四人。便只能與琴嬤嬤一處,住了寒通居後院兒。
寒通居與同心雙印樓之間,只隔了道月洞門兒。
待進了月洞門,又繞過幾樹海棠花兒。韓嬤嬤瞅見廳堂門扇兒大敞,便急忙提起裙裾角兒走到了廊下。在廊下頓了一頓。方緩聲道:“公子……夫人,起榻了麼?”
說著話兒,襝衽屈膝,規規矩矩施了見禮。
屋子裡沒有人應聲。
片刻。“吱呀”一聲,北斗端了水盆兒出來,邊往海棠樹下潑水。邊回頭瞄了眼寑屋。韓嬤嬤有些奇怪,大早上這個丫頭鬼鬼祟祟。又是擠眼又是偷看,這是幹嘛呢?
韓嬤嬤伸手扯過北斗,小聲問:“怎麼回事?”
“哦。”北斗一手拎著銀盆兒,一手掩住半拉嘴巴,小小聲嘀咕:“嬤嬤先莫忙著進去,嗯,等娘子……夫人自家出來。”
這說的是甚麼話!奴婢不進去服侍,反而要等主子自家穿衣梳洗不成?韓嬤嬤老臉一沉,張嘴道:“忘了規……嗯。”
“噓噓!”北斗哪裡還顧得上挨訓還是挨罰,拎了銀盆兒往韓嬤嬤老臉上一擋,跺腳道:“嬤嬤哎,你進去做甚,公子正與娘子梳妝吶!”
九公子正與自家主子梳……慌妝?
韓嬤嬤頓時怔住。
怔了半晌,老嬤嬤眼瞼一掀,伸手便拽了北斗過來,小小聲叮囑:“既然娘子身邊兒有人,你也莫要進去了。嗯,後頭還有些物什沒有收拾妥當,我去收拾。”說了這些,想想還是不咋放心,便又加上一句:“等裡頭喚人了,你再進去,記得麼?”
“嗯嗯!知道,我知道。”北斗腦袋點的好像小雞啄米,只是點頭歸點頭,總還不忘要壓了腔調答應:“嬤嬤去收拾罷,我就把住廳門兒,憑誰來了也不讓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