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到此為止,明日繼續。”
話音落下,哪還能看見他的人影。
最後一個做彙報的人正是柯羽,他年紀小,被幾個哥哥們強押著成了倒黴蛋,現在還沒緩過來。
身旁的好友拉了他一把,“回神了!他今日也不知遇上什麼好事了,走得比往日還早了一盞茶的功夫。”
柯羽哆嗦著站起,“莫、莫不是急著當爹吧。”說完,兄弟幾人詭異地沉默兩秒,齊齊掐算手指。
“難不成是真的?”
魔宮內,鬱淩正端坐在案前作畫,下筆沒有絲毫停頓,每一筆都落在恰到好處的位置。
77對此見怪不怪,擋住口鼻打了個哈欠。
“仙尊,你這都今日第三幅了,咱們要不要歇一歇?”
鬱淩全當聽不見,換了一支筆,勾勒出畫上之人上挑的眼尾。
最後一筆落下,他拿起畫作,滿意地點頭,將它掛在了身旁的架子上。
那裡,已經掛了數不清的畫,上面只畫了一個人——木桉。
睡著的、大笑的、溫柔的、生氣的……
鬱淩站著欣賞了一會,“不用,我不累。”
畫木桉這種事,他提筆就能做。畢竟在他決定撿起丹青的那一天,還沒想好要畫什麼,畫上已然出現了熟悉的眉眼。
整理畫架時,餘光裡出現了另一雙手,拿起一副墨水還未徹底幹透的畫。
“原來師尊眼中,我昨日這麼兇嗎?”
鬱淩瞥了他一眼,將畫搶了回來,掛好。
“這話你說了可不算。”
木桉等他都整理好了,才扶上他的手臂,往餐桌邊走去。
“所以今日,弟子準備了一桌好東西,向師尊賠罪。”
一聽這話,鬱淩便知大事不妙,果不其然,桌上擺著一大盆魚湯。
木桉盛了一碗,親自喂到他嘴邊,“師尊嘗嘗。”
鬱淩順從地喝了下去。
第二口、第三口又緊接著送來,鬱淩喝得急,險些嗆咳。
木桉抹去他唇邊的水漬,壞笑著看他。
鬱淩無奈地瞪了他一眼,“都多久了,還玩這種把戲。改日我餵你一個試試。”
木桉收斂笑意,無辜地看他:“師尊要喂什麼?”
臉被無情地推開,鬱淩惱羞成怒:“好好吃飯!”
飯後,木桉牽著鬱淩在院子裡散步。
現下月份大了,木桉早已解了金鏈,生怕把人絆倒,除了在某些時候,性子也平和許多。
雖然這只是鬱淩自己覺得。
時間已經到了臘冬,魔界許多地方都成了白茫茫一片。
唯有這一處魔宮,四季如春,決不允許雪花的出現。
鬱淩抬手扒拉了一下院子裡的桃花,摘下花朵放進木桉的發髻裡,得到了輕飄飄的眼神警告。
他繼續往前走,隨口問道:“近日公務可還順利?”
木桉語調上揚,“自然,只等孩子出生,便可出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