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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暗花明

柳恆遲疑了幾秒說“可以是可以,只不過可能有些灰塵,畢竟這房子四五年沒住人了,我也只來得及打掃堂屋的桌凳。”

“那我就在這坐著等你們吧”祁妍知趣地看著轉過頭來正要說話的祁婉說。

祁婉跟在柳恆後面穿過堂屋左邊沒有門的用來放置雜物的房間後就看見通往二樓的樓梯。到了二樓樓梯口,祁婉看著用磚塊斜砌成的視窗外面等著前面的柳恆開門。

不一會門開了,祁婉原以為也是和樓下一樣是未裝修的水泥牆,沒想到牆面全都刷白了,地上還貼了木板,門也是那種中高階的夾心棕紅色木門。

“這是我姐去世的前兩年裝修的,後來我姐死了後沒一年爺爺奶奶也跟著先後走了,然後我爸就把這些年存的錢和我姐車禍法院判的賠償金一起拿去在子州買了個便宜的二手房後搬進去平時也不怎麼回來。”柳恆主動介紹。

祁婉一眼望去前面是一條走廊,走廊右側對應著離門口最近的兩個房間的窗戶開了兩扇窗,而窗的中間就是通往二樓壩子的門。走廊盡頭最大的房間,據劉恆介紹那是他爸媽的房間,而左側離樓梯口最近的的房間就是他的,剩下中間的那間就是柳姝的。

兩人走到柳姝的房間門口開了門後進去,沒有想象中的無人久居的陳味。柳恆把靠近門口朝走廊的窗戶的靛藍色窗簾拉開後,祁婉才看清進門後第一眼就注意到的貼滿一牆的那些紙。紙是最普通不過的作業本,上面全是柳姝親手抄的字,祁婉認得她的字跡。

劉恆看見祁婉盯著那面牆目不轉睛的看,出聲說:“這是我姐當時高考那年暑假在家寫的,當時她總是將房間反鎖自己一個待在裡面,一待就是一整天。”

祁婉不由自主地走近那面牆,停在床前仔細看那些紙上的內容。抄的東西像是經書,不過全是繁體的。

“你姐當時一定很難過吧。”祁婉看著這滿牆的字喃喃自語。

柳恆沒聽清自顧自從床頭對面書架下的櫃子裡抱出一個紙箱放在床尾。

“柳姝就留下這麼點東西嗎”祁婉看著那長寬高不到一尺的紙箱說。

“不是,我姐留下的東西很多,尤其是書。以前的書她都留著,連練習冊都不賣,後來她沒了之後,爸才把那些書全拖去廢品站了。她寄回來的那些東西,衣物什麼的也不好送人,所以就都燒了。剩下的那些小玩意和她時不時喜歡摘抄一些句子的筆記本我整理了一下都放在這了。”劉恆一邊開啟紙箱一邊向祁婉說。

祁婉走近看向箱子,果然就像柳恆說的那樣放了些小玩意。裡面有迷你木型小劍,望遠鏡,玻璃彈珠,柳姝從小到大的學生證和畢業證等。

劉恆將壓在最下面的那本牛皮紙外殼的筆記取了出來遞給祁婉。

祁婉接過後翻開筆記本,發現筆記本只是外殼是牛皮的,裡面其實是活頁的。祁婉開啟空白的第一頁只有中間寫著一個小小的“”,翻到第二頁上面只寫了一句“人之初,性本惡,其善者偽”。

再往後翻都是一些從其他的地方摘抄下來的語錄,整個筆記從內容來看沒有一點奇怪的地方,除了活頁端側面有一些不規則的黑色的點,乍一看都會以為是平時寫東西或者上課無聊筆尖不小心觸到的。

但是祁婉的直覺告訴她,這個牛皮紙外殼包起來的活頁筆記本有問題。

祁婉拆下牛皮紙的外殼後將活頁筆記本中間的環掰開,將書頁一整個單獨取了出來,然後將打孔端對齊彎曲,於是側面就出現了毫無規章的點。

“這看起來也不像是寫的字啊。”柳恆在旁邊疑惑地說。

祁婉也只是動搖了1秒,便語氣堅定“如果這個筆記本沒什麼東西,柳姝沒有必要在筆記本外面再套一層牛皮紙外殼”。她再次將筆記翻來覆去地看,但是也沒能得出新的結論。為了避免祁妍久等,兩人將筆記恢複原狀後拿上就下樓了。

“你們這麼快就下來了啊,柳姝姐留下的東西就只有一個筆記本?”祁妍看著祁婉手裡的東西詫異地說。

“我們在筆記本活頁口那端的側面發現有一些點,但是拆下來看之後又是沒有規則,我懷疑是書頁順序被打亂了,但是一時半會也不知道原來的順序是什麼”祁婉將筆記本遞給祁婉示意她看看能不能發現什麼。

祁妍更加好奇了,接過筆記本後一頁一頁地認真看,看完後感慨地說:“柳姝姐這是對文科有執唸啊。”

“還以為你發現什麼了”柳恆嘆了口氣說。

“是,也不是”祁妍眉眼彎彎得意地說。

“你說”祁婉在她旁邊坐下。

“你們難道沒發現除了性本惡那一頁之後後面三分之一的句子都是高中政治書和歷史書的一些斷章取義的句子。”還不等兩人反應祁妍繼續說了下去。

“之所以說是斷章取義是因為書上很多句子如果原封不動地編寫進教材,就達不到教育的本質了。比如說約翰.洛克的這句“權利不能私有,財産不能公有,否則人類就進入災難之門”,而寫進書上就只有“權利不能私有”這一句,柳姝姐什麼時候摘抄的這些,居然直接找出了原句,如果是高中的時候也太了不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