亮晶晶的帶著信任的眸子就那樣直直地對著林遙,那眸中的光太過閃亮,讓人不忍熄滅,但林遙面對這個眼神只是面不改色地笑著,也不說話。
她知道自己是什麼德行,有把握賭贏。
雖然一直處於昏迷中,但是師父對她的訓練讓她習慣在睡眠時保持一絲清醒。在她昏迷期間,她感覺有一群人隔幾個時辰來一次,態度不善。
而現在,正好到點了。
林遙思量之時,一陣喧鬧聲傳來,緊閉的門被暴力踹開。
來人臉上掛著淫邪笑意,眼神先是下流地打量著林遙,隨後再轉向一旁臉色陡然變得蒼白的姜盱。
為首男子身形壯碩,穿著豆綠彈墨虎紋圓領袍,指尖帶著青玉翡翠扳指,整個人富貴非常,此時正一臉蔑視地看著姜盱,語言諷刺,“喲,丞相府的小敗犬今天走了狗屎運啊,竟然能騙的美人相伴,這是你那早死的娘看不過去,顯靈了?”
“哈哈哈,老大,你說什麼呢?人家娘要是顯靈早顯了,怎麼會讓堂堂丞相府的大公子被灰溜溜地趕到鄉下,自生自滅呢。”
“說得對啊,老大,要是真的這大公子也不會在這了。”
隨著老大的發言,兩個小的趕緊狗腿附和,前前後後完全不將林遙兩人放在眼裡。
林遙隨意瞥了眼被其主人掐的發白發紅滿是指甲印的手掌,往後退了些,倚靠在窗邊,默不作聲,靜靜觀看後續。
……原是如此,如果他們不把箭頭對向她的話。
見相府家的落魄大公子只是一臉隱忍,毫無行動,幾人惡向膽邊生,目光滴溜溜地在兩人身上轉著。
壯碩老大朝後面招招手,後邊小弟立刻遞上一封信件。
看著這信件痕跡像是被拆封過的,林遙心頭分析,耳邊明顯感覺到身前人的呼吸變得急促。
“大公子,你猜,這個是什麼?”壯碩老大晃了晃手中的信件,一臉得意地問道。
“你一定想不到吧,這個是丞相府寄來的信件,當然,我也不是什麼壞人,你還是想看信的話,只需要答應我一個條件就好了。”壯碩老大眼神滴溜溜轉了一圈,眼神猥瑣地瞄了一眼林遙被腰帶勒得纖細的腰身,才繼續說,“把這姑娘給我享用一番,如何,我這要求不過分吧。”一副姜盱沾了便宜的樣子。
姜盱瑟縮地擋住林遙大半個身子,身體輕顫,不知道是氣的還是嚇到,“李木,你不能這樣,我雖不知你如何拿到丞相府的書信,但我敢肯定你的手段一定不幹淨,就算……”姜盱停頓了下,閉了下眼睛緩了一下情緒接著說,“就算你再如何嘲諷我,我依然是丞相府名正言順的大公子,且不論你大膽攔截丞相府的信件有何後果,單論你以往對我的行徑,我就可以治你的罪,如此這般,還不願將信件還來?”
聽完這番暗含威脅的話語,壯碩老大也就是李木嘴角的笑拉了下來,眼神也冷了下來,整張臉看著陰沉沉的。
“把他給我按住。”
不顧姜盱的掙紮,李木狠狠踹過去幾腳,毫不留情,將心中的鬱氣散了一些,便叫小弟繼續好好關照這個小白臉,將目光給向一旁的林遙。
林遙感受到轉移過來的注意力,嘆了口氣,手腕一動,手中銀針蓄勢待發,卻突然聞到一股熟悉的淡淡的味道,頓住了,手上也停住了動作。
三、二、一。
砰。
三道身影突兀地倒在地上,呼吸平緩有序,像個豬一樣,顯然已經中招,被迷暈過去。
“你以往也是使這種手段逃脫?”看著狼狽地趴在地上的人影,林遙頗有些好奇地問道。
“不……沒有……以……以往都是……等他們……盡興走……”
斷斷續續地吐露出真相,姜盱忍不住嘔出幾口血,艱難起身,將李木手中的信件拿過,揣進懷中。然後又像醉酒一般搖搖晃晃將三個像屍體一樣躺在地上的三人拖出去。
當然,臉和身上不小心磕到哪裡或是碰到哪裡就不關姜盱的事了。
反正也逃不了。
畫面回到最初。
“不,是我輸了,玉牌給你。”
“公子還是別推辭了,還是先看看信件的內容為好。”林遙撿起姜盱搬運屍體時掉落的信件,隨意看了幾眼,隨後笑意盈盈地將其遞給姜盱,給人一種不安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