躺在檢測儀漆黑床墊上的oega已經不知不覺直起了身子。
她扯了扯淩亂的衣服,神色耐人尋味。
“路修斯醫生,你怎麼能這樣呢?”
蘇遙扔掉那粒本該被吞嚥的麻醉藥,纖長的手指插入他柔軟的金發。“我現在可是特倫斯公爵的人。他知道的話,會很生氣的。”
沒有拉開他。
路修斯眨了眨眼。
“那怎麼辦?”他任她揪著頭發,語調輕柔,睫毛上滾落晶瑩的水珠:“你說,不讓他知道怎麼樣?”
蘇遙雙腿用力。
醫生不是擅長戰鬥的apha,被這力道壓得背脊稍彎,跪姿更標準了。
他不舒服地蹙眉,本就因熬夜而微紅的眼,此刻彷彿被蘇遙欺負狠了,有種獨特的破碎的美感。
即便是被受害人抓了現行,他也是從容的。
如果此刻有誰闖進這件診療室,想第一時間分辨到底誰在強迫誰,可能真得猶豫好一會兒。
蘇遙簡直要被他氣笑了。
“你是在和我商量什麼?”她伸手,拍拍他的臉。“你是個名醫,在猥褻病人誒!”
路修斯臉皮天生很薄。
蘇遙沒感覺多用力,他一邊臉已經被打紅了。
配上路修斯泛紅的眼和臉頰上的水痕,她有種微妙的負罪感,彷彿自己才是那個要挾的醫生的大惡人。
好在被要挾的醫生……不是,好在大惡人本人非常坦誠。
“對不起,我強迫了你。請不要打我的臉,我只對你一個人這樣過。”
路修斯態度誠懇地道歉,溫柔動作唇舌。
“……希望能得到,你的諒解。”
蘇遙喉嚨滾了滾。
呼吸有些緊。
她從沒見過道德感這樣低下的醫生。
被受害人抓了犯罪現場,不但沒有驚慌失措,反而以退為進,原地談判。
把她整不會了。
這人都忙得連睡覺時間都沒有了,還騰出檔期,過來跪下給她服務……??
果然像特倫斯說的一樣神經病!
蘇遙不想事態再往奇怪的方向再發展了。
“可以了,住口!”她蹙眉,粗魯地揪住他的金發,扯到一旁。“你到底有什麼企圖,今天就直說了吧。”
說實話,這一下挺疼的。
路修斯輕輕吸了口氣,因睏倦而微紅的眼眶更紅了。
“蘇遙小姐。這個問題,好像應該是你回答我。”
他無奈地抬起眼,淡金色的眸子清透迷惑,俊美脆弱,恍若神話中的精靈。
“……是什麼原因促使你以治病的原因故意接近我,又欲擒故縱,將我配的藥全扔進了垃圾桶?”
他起身,從一旁的儲物櫃中拿出三個月前寄到特種作戰院的醫用冰櫃。
早已被蘇遙扔進垃圾桶的冰櫃原封不動地出現在兩人之間。
還貼著【已簽收】的快遞單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