詛咒
蘇遙盤在通風口裡面聽了聽,認出吵架的雙方是路修斯和諾爾。
本該接應他潛逃的路修斯和突然上門的弟弟發生了爭吵,而她很不幸就是那個爭吵的話題。
諾爾壓抑著憤怒:“你還是我那個小時候因沒救下受傷野鳥,而在半夜偷偷哭泣的哥哥嗎!?你現在連給差點發生關系的oega一個名分都不肯,她為了救你才跳進隧洞的,怎麼,你的心是石頭做的嗎!”
路修斯低聲說:“你搞錯了,我並不喜歡她,我……”
諾爾恨恨地打斷:“不要對我撒這麼拙劣的謊,路修斯!”他上前一步,怒道:“從小到大,我們哪次喜歡過不一樣的東西?!”
“如果不是喜歡,為什麼你要忙裡抽閑為她診療?徹夜不休地翻閱各種醫學文獻?僅僅因為她是我的暗戀物件嗎?我不信!”
“哥。”諾爾凝視他道:“你不喜歡她就發誓,從現在開始絕不和蘇遙再見面,任何形式的聯系都不行!”
路修斯垂眸。
“做不到對吧?”諾爾自嘲地搖頭:“所以別演了,按我說的做。”
他拍了拍路修斯的肩,卻被沉默地躲開。
“……回去休息了。”
他沉聲:“這不是你該插手的事。”
這樣生硬的拒絕,讓諾爾再度發火了,激烈地和他吵起來。
蘇遙揣著藤蔓手手,在通風管道裡蹲了又蹲,覺得自己得做點什麼。
想悄無聲息的潛逃出去,最好讓路修斯接應,她一個人想繞開生物防護鎖都得多花不少時間。
這會加大被兩位夫人或智械人發現的機率,後續也很難解釋,她一個平平無奇的軍校生憑自己是怎麼出去的。
漆黑的通風管道裡,蘇遙摸索著給路修斯發了簡訊。
察覺到手環的震動,路修斯抬起眼,終於回應諾爾。
“你今晚拿不到一個說法,是不打算走了?”
“當然,她明早就要帶著手作糕點拜訪祖母了!”
諾爾咬牙:“祖母一直在操心你的婚約,她不可能不喜歡絕蘇遙。你到現在還這麼態度含糊,是想明天給她難堪嗎?”
“所以我說,你根本不知道和她結婚意味著什麼!”
路修斯突然爆發,單手揪住弟弟的衣領:“你以為嫁給肯尼迪的家主是什麼好事嗎?!除我以外任何人都能給她幸福,只有我不行!”
“你不是一直遺憾沒有覺醒光系異能嗎?”路修斯緊繃的下顎線深刻,淡金色的瞳仁裡藏著深深的恐懼:“給我好好看清楚!這就是‘繼承’肯尼迪家光系異能者身份要付出的代價!”
他粗暴地撕開自己的襯衣,轉過身去。諾爾瞳仁震顫,渾身的血液都凝固了。
發生什麼了嗎?
蘇遙找到合適的角度變回人形,湊過那細小的縫隙向屋努力張望,立刻露出和諾爾一樣見了鬼的表情。
路修斯光祼結實的後背上,一隻金色的,彷彿被蛛絲包裹蟲繭般的東西在他尾椎向上一掌處勃動著。
它有成年人拇指那麼大,似乎保持了和路修斯心髒同步的脈動頻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