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現在，澤爾維清楚地察覺，他情緒已經失態到到了極點。

這種精神狀態，他太熟悉了。

自從佛塞根星系滅亡後，澤爾維有長達五年的時間，一直是這麼個狀態。

澤爾維牽著蘇遙的手緊了緊，眸光晦澀。

聽完法爾洛斯的祝福，蘇遙用力吸了口氣，將那股酸澀的感覺壓下去。

“謝謝學長。”她背對著他，語調輕盈帶笑：“也祝你……快點找到喜歡的人呀。”

終於，說出口了。

蘇遙閉上眼。這樣就算……真的結束了。

他會逐漸忘了她，接受事實，走回威廉元帥給他鋪好的康莊大道，變成萬人敬仰的首席指揮官。

前世十年，法爾洛斯暫代死去的威廉元帥之職，不眠不休奮戰前線，軍功赫赫，卻止步於上將之銜，至死未能成就聯邦史上最年輕元帥的功勳。

沒有她這個絆腳石，法爾洛斯只會更成功。

會有無數真心愛他，敬他，將他當成唯一信仰的oega，每一位都比她這個虛情假意害他殞命的蟲族間諜，更適合成為他的妻子。

如此，她重生一世，就算扳倒蟲族的謀劃失敗，她也……

至少沒有白來。

蘇遙向前走了一步，又一步。

背後，法爾洛斯的目光依舊滾燙，牽著她的澤爾維卻忽然停下腳步。

“我說……”澤爾維垮著臉問：“你們兩個苦情戲演完沒有？”

蘇遙抬起模糊的淚眼：“啊？”

澤爾維甩掉白發上的冰碴，立體的眉骨上青了一塊。他雙手環胸想擺酷，說話牽動了傷口，又不太高興地舔掉唇角的血。

“喜歡就是喜歡，不捨得就是不捨得。”

“當著我的面一個兩個哭成這樣，這是想讓我背起拆散你們的責任嗎？”

澤爾維按住蘇遙的肩膀，向後一個轉身。

她猝不及防抬手，沒來來得及遮住通紅的淚眼。指尖縫隙一閃而過裡，法爾洛斯已經大步跑到她眼前！

“對不起，對不起。弄哭你了。”

法爾洛斯緊緊擁抱住她，失而複得，力道幾乎將她融化進懷裡。

綿密濕熱的吻落下來，她被捧起臉，眼淚也被他吻去，額頭卻不斷滴落不屬於她的溫熱水珠。

法爾洛斯，也在哭嗎？

蘇遙有些不可置信。

“喜歡的人，我已經找到了。”

法爾洛斯擁她入懷的手顫抖著：“蘇遙，我喜歡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