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下次,可以試著打個招呼。”林若弈給我了一個建議,“也許你會發現,所有的事情都變了。”
我同意他說的,所有的事情都變了。可是主動去和她打招呼,我想目前為止我還是做不到的。上學的時候,我和她之間沒有直接的衝突,她雖然是個在“混”的女生,也沒有欺負過我,但是冷眼旁觀知道發生在我身上一切的人,我還沒辦法......面對。她知道所有我所有的事情,所以要面對她,必然先要面對我自己,一個知道我曾經怎麼被欺負的人,知道我所有的尷尬,所有的不堪......我還沒辦法好好打個招呼。
要說怨怪的話,其實......好像我對那時候所有的怨,都比不上我對自己的怨。
為什麼,為什麼要那樣受欺負,為什麼不敢反抗。不就是被打一頓嗎?最壞也就是被打一頓啊,那麼把事情挑到明處,很多人都不能漠視了吧。與其沉默著被欺凌被孤立,為什麼不敢自己站出來呢。
這是我怨恨那段過去的主要原因。
本來想趁著今天情緒還不錯,坐在電腦前碼碼字,可是腦子裡卻不斷在回想著我見到陳亞琪的事情,然後一遍遍地又把過去翻了出來,對自己實施凌遲之刑。勉強讓思緒鎮定下來,開啟了後臺,可是當我看到一條留言時,我徹底繃不住了。
“我會殺了你的。”
這是一個匿名的讀者發給我的。
對於自己是如何惹人怨恨,我真的不知道緣由。一個素未謀面的人在我的小說書評裡留下如此惡毒的話,再好的心情也都跌到谷底了。
我知道有些人只是隨機發洩自己生活的壓力,以及對一切事物的不滿。
但是想不明白為什麼我要無端端的就承受他們這些“怨恨”呢。
甚至有很多人,對我們寫小說的人有很深的成見,就像是趙阿姨和她的侄子,可以用自己的想象就否定了一切,甚至還有些人根本就沒有試著來看過我們的作品,卻完全憑藉著對網路文學的印象,就把自己的火氣和不滿通通發洩給你。
我曾經試著想要弄懂他們,但是後來我發現,他們自己都不見得懂自己。
很多人活在世上只是稀裡糊塗的,他們不敢與正面見到的那些事物發生直接衝突,卻躲在背後指手畫腳干涉著別人的選擇和別人的人生。他們根本不瞭解你是什麼人,在做什麼樣的事,就用他們自己貼給你的標籤,把你歸類於他們所討厭的某一種人群裡,找到機會便會攻擊你,藉此來宣洩他們對於某件事的“看不慣”。
而這個標籤,可能是“女性”、“女權”、“90後”、“25歲不結婚”、“胖”或者“瘦”、“化妝”或者“不化妝”、“打扮”或者“不打扮”、“網購”或者“不網購”......可能是一切與我們每一個人都息息相關的條件。
我關上電腦躺回床上睡覺,以前渴望理解,現在只希望遠離那些不分是非不辨黑白的人,因為我最害怕的是有一天我會因為各種衝突,各種矛盾,各種跟人撕......然後變得和他們一樣憤世嫉俗,對這個世界都充滿敵意。
那天晚上我做了一個噩夢。
我夢見血......有人渾身是血的倒下了。
我被這個夢嚇到了,我尖叫著,引來了老爸和林若弈。
林若弈在知道我做了噩夢以後,勸老爸先去睡,他說他陪我一下,等我睡著了他再回去休息。“......沒事,爸。這有我呢,你先去休息吧,小文就是被嚇到了,有事的話我叫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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