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又不蠢,誰要是敢在這兒大搖大擺扛著一個大活人出去,那他一定是腦子進了水。
沒錯,這次的‘禮物’是個人,大活人。
布朗克斯,以紐約市某地命名的雞尾酒為代號,如今的身份是正躺在病床上的‘禮物’。他看起來狼狽極了,全身上下都被雪白的繃帶裹得嚴嚴實實,那張臉倒是僅有些許浮在表面上的疤痕,算不上嚴重。
助手給他注射了少量的麻醉藥,所以布朗克斯還在睡著,平心而論,那是個看起來很英俊的家夥,他擁有一頭張揚的金發,高鼻深目,是典型的西方人長相。琴酒把人扛到車上花費了不少時間,用於排查上面有沒有竊聽和定位裝置也浪費了一會兒,而接下來,他要將對方丟去蘇格蘭那裡——畢竟自己還要去協助不知道在執行什麼任務的貝爾摩德。
正在出賣色相跟瓦倫娜逛街的蘇格蘭:……阿嚏!
他最近的進展比較喜人,瓦倫娜換了口味,她想玩點兒純愛系列,所以並沒有選擇強取豪奪的路線,這也避免了蘇格蘭必須要獻身的可能,他已經摸清了那女人平日的活動軌跡,甚至還被對方邀請成為宴會的男伴,這無疑距離他的目標更近了一步。
當夜,他回到了自己的暫住地,看著躺在床上——原本應該臥室內唯一一張床、的男人,嘴角抽動,一言不發。
“gin——!!!”
好脾氣的蘇格蘭威士忌第一次怒發沖冠,他甚至想要拔出手··槍當場宰了躺在床上的木乃伊先生。
但他剋制住了自己的沖動,並沒有當場毀屍滅跡。當布朗克斯從漫長的睡夢中醒來時,映入眼簾的就是幹淨明亮的臥室,以及正在煮牛奶的乖巧乖巧年輕人。
“太好了,你終於醒了!”
年輕人長舒一口氣,他長著亞洲面孔,身上穿了便於行動的休閑裝。見他醒來,甚至還特別好心地上前,在床頭放了用於倚靠的軟枕。
布朗克斯在觀察,對於他來說,如今堪稱狀況未明。畢竟他是個被不知道哪兒飛來的炸彈炸成重傷的倒黴鬼,實在沒辦法信任自己的運氣。
“我是蘇格蘭,蘇格蘭威士忌。”蘇格蘭幫助布朗克斯起身,讓他靠在了軟枕上,隨即又轉身倒了一杯熱牛奶,“是琴酒把你安頓在這兒的,不用擔心,已經沒事了。”
布朗克斯那雙迷茫的眼在聽到‘琴酒’時,驀地迸發出巨大的驚喜。
活脫脫就像是聽到了偶像名號的狂熱粉絲。
而琴酒在輾轉了近六個小時後才在一間隱蔽的安全屋內發現了腹部中彈的貝爾摩德,對方仍舊保持著中年婦女的易容,是走在大街上都毫不起眼那種。琴酒一直以為貝爾摩德的易容術其實是什麼魔法,但迄今為止並沒有任何證據來證明這點。
“我還以為boss是讓我過來收屍,”琴酒站在原地,抱臂用挑剔的眼神上下打量了許久,才緩緩開口道,“胃部居然沒有被打穿麼?”
“真是讓你失望了。”貝爾摩德有氣無力地翻了個白眼,“所以假期還算愉快嗎?”
貝爾摩德已經接受了初步治療,但也僅僅能夠保證她的傷口不再惡化,可任務仍舊沒有完成,她需要一個人來當幫手,而這個幫手需要擁有強大的實力和縝密的思維,最好是可靠的高階代號成員,而正巧,琴酒在附近度假,自然是貝爾摩德求助的最佳人選。
沒有之一。
“我的假期被你攪黃了。”琴酒大步走到貝爾摩德面前,居高臨下地望向那副看起來像是拙劣作品的皮囊。下一刻,他抬起手按住了女人的腹部,絲毫沒有憐香惜玉的想法:“看樣子傷得不算太重。”
“……記仇的家夥。”貝爾摩德呼痛,“別折磨我了,親愛的。”
她的語氣曖昧極了,像是攀附在肩頭、信子嘶嘶作響的美女蛇。只可惜琴酒置若罔聞,他甩甩手直奔重點。
“我需要做什麼,你的最後期限是……?”
“還有,今天的晚飯怎麼處理?”
貝爾摩德:……
她想換人了,現在就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