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遠驍說，“關於照片的事情，只是一個惡作劇而已，我希望這件事情到此為止，你不要再追究下去。”

“惡作劇？”

言歡的指甲摳進了掌心裡，她轉身看過來，昏暗的光線下，她卻能清晰地看清陸遠驍那張妖孽的近乎虛幻的臉。

“陸遠驍，那麼你告訴我，是誰在惡作劇？”

關於這件事情，言歡不是沒有想過。

陸遠驍的初戀蘇雪汐人已經不在世了，那麼能做出寄她生前的照片給言歡的這種事情出來的，無非就是她的家人朋友什麼的。

但是，把照片上的人眼睛給挖掉，言歡覺得，這不單單只是惡作劇那麼簡單。

陸遠驍站直了身體，抬步過來，他的腳步並未多做停留，只是路過言歡身邊的時候，丟下一句，“總之，我說了，這件事情到此為止。”

到此為止嗎？

言歡忽然攥緊了自己的拳頭，憑什麼他說到此為止就到此為止了？為了幾張照片，他親手推了自己的妻子，現在就換來一句‘到此為止’嗎？

……

言歡和陸遠驍倒是沒有冷戰。

只是家裡的氣息，每每都讓朱嫂覺得，自己好像是生活在冰川裡一樣，家裡的氣氛冰的都不用開空調了。

早午晚三餐依然是言歡做的。

不過，她沒有再像之前嚴格按照陸遠驍的喜好來準備了，該準備什麼準備什麼，不必為了討好他而小心翼翼的。

晚上。

言歡剛剛洗完澡，正拿了書和筆記在準備明天要給宗政講的課程，放在一旁的手機嗡嗡嗡地震動了起來。

哪怕是沒有備註，此刻在手機螢幕上跳躍的那串號碼她一眼就認了出來，是陸遠驍的號碼。

現在也才不到九點，他早先打了電話回來給朱嫂，說今晚有應酬的。

現在又打電話給她做什麼？

言歡雖然疑惑，但還是把電話接了起來，‘喂’了一聲。

那端響起來的卻不是陸遠驍的聲音，先是幾聲‘咯咯咯’的笑聲，然後才是一個熟悉的女人聲音傳過來。

“喲，原來是姐姐啊，真是不好意思啊，剛剛一個手滑，號碼不小心就撥出去了呢。”

聽到言芳的聲音，言歡整個人都僵了起來，腦海裡有幾秒鐘的空白，然後浮現的是那天在言家吃飯的時候，言芳向她炫耀的那條手鍊。

言芳……陸遠驍……

別人都說兔子還不吃窩邊草呢，陸遠驍和言芳……他怎麼敢？！他們是什麼時候攪和到一起的？

言歡頭痛欲裂。

那端，言芳的聲音繼續嬌滴滴地傳過來，“哎呀，姐夫也真是的，姐姐的號碼他也沒有個備註，害我一不小心就手滑撥出去了呢。”

言歡：“那還挺巧啊，他手機裡那麼多號碼你就偏偏手滑撥了我的，言芳，你想和我表達什麼呢？說他現在在你床上？還是想說你們現在在中場休息，這通電話是打過來特地向我報備的？”

言芳被噎了一下。

言歡沒等到那邊再開口，電話已經掛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