聶慎遠走後,蘇恩很平靜。
就是覺得今天累著了,沒什麼精神。
默默收拾好心情,她回家前去商場買了點藥。
蘇大富的腰不好,在看守所裡整夜整夜睡不好慘。
前兩天她去探視時,看到蘇大富腰疼得連起坐都很困難。
從藥房出來,她坐公交車回家。
這是最後一班公交,車上人很多。
汗味、香水味、各種難聞的氣味摻雜在一起,讓人心煩意亂。
蘇恩把腦袋靠著車窗,只覺得累,任由涼爽的夜風吹在臉上。
幸好,幸好今晚聶慎遠再生氣,也還是保留了最後的風度。
再怎麼,他都不會對一個女人做出動手的事。
把支票當眾砸在她臉上,大約已經是他修養的極限,是他那樣的人能想到最輕蔑地侮辱一個人的極限。
她當時腦子裡一片空白,如果能硬氣一點,本來應該選擇拒絕這張支票。
可她不能這麼做。
在確定滬城的房子能儘快賣出去之前,她很需要錢。
他們之間最後的一點情份,也被她換成了錢……
所以,為了錢,她還有什麼做不出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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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家時已經將近10點。
蘇恩垂頭喪氣爬六層樓梯上樓,擰開鑰匙開啟家門,忽然發現有點不對勁。
整個屋子裡被翻得像是打劫現場,地上亂七八糟骯髒的鞋印,她的房間裡,衣櫃門大開,衣服扔得滿地都是。
她馬上拉開床頭的抽屜,果然,裡面放著前兩天姑姑給她的五萬塊已經不翼而飛。
姑姑為她搬出來這事一直很過意不去,特地給她送了五萬過來,讓她去租套環境好點的公寓。
她當時為了省錢,又知道自己粗心,出門從來沒敢帶大筆現金在身上,於是先把錢放家裡,準備明天有空再去存進銀行卡。
可是今天被小偷惦記上了。
110警察來得倒是很快。
小區老舊,當然沒有監控探頭。
警察例行公事檢視了現場,做了筆錄,折騰了大半個鐘頭,讓蘇恩先等訊息。
蘇恩用腳趾頭想也知道,這是在敷衍她。
接警的警察卻倒打一耙:“你這小姑娘也是,大筆現金怎麼不存銀行呢?這種小區本來就不安全,怎麼不注意點?”
蘇恩不說話,眼淚在眼眶裡打轉。
警察離開後,她才伏在桌上,嗚嗚地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