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咱們套餐裡的那些菜——”

“那些沒事，”竺曉凡忙道，“都能吃，不影響嗓子，而且明天是週日，我可以休息。”

紀暘還是不太放心，在服務員把第一道菜青梅醬排骨端上來的時候，讓服務員再上一壺蜂蜜檸檬茶。

“要是咱們今晚吃的菜會影響你的嗓子，希望那壺茶能緩解一下。”紀暘有些慚愧道，“抱歉，早知道應該單點的。”

“不不不，”竺曉凡忙擺手，“紀老師千萬別不好意思，我沒那麼忌口的。而且你買團購券的時候也有給我看過的，除了花生米，別的菜真的沒問題。”

“那……”紀暘把排骨往竺曉凡的那邊推了推，“你先試試，看看行不行。”

“紀老師先來。”竺曉凡將排骨往紀暘那邊推。

“你先來吧。”

紀暘一再堅持，竺曉凡拗不過，就抓起筷子，夾了一塊排骨送入口中，咀嚼，吞嚥，而後贊不絕口，“味道真不錯，紀老師快嘗嘗。”

他又把排骨往紀暘那邊推了推。

紀暘便也夾了一塊送入口中，細細咀嚼，品嘗。

竺曉凡覺得紀暘吃飯真是斯文，不像自己跟個餓死鬼一樣都不注意吃相的。

他關心道：“紀老師多吃點，你太瘦了。”

“有麼？”紀暘覺得自己身材挺正常的。

“有，今天在書店裡我都注意到你的肩胛骨把毛衣都頂起來了，還有你的鎖骨——”

竺曉凡突然閉了嘴，覺得自己這樣評論一個大學老師實在有點奇怪也不太尊敬。

“我的鎖骨怎麼了？”紀暘疑惑地問著，還真伸手摸上了自己的鎖骨。

竺曉凡正愁著怎麼說時，服務員又把另外幾道菜和額外點的那壺茶都端上了桌。

竺曉凡如獲救星一般幫著服務員挪菜，嘴上念念叨叨，“誒喲這菜看著都真不錯，紀老師多吃點。”

青梅醬排骨，翡翠百合炒河蝦，金湯松子燴南瓜和瑤柱菜心粒炒飯，分量合適，擺盤精緻，五顏六色的一桌，看著就讓人心情大好，食慾大增。

確實很不錯。

紀暘也不再追問下去，一口飯一口菜，不緊不慢地嘗起這些他在德國時看得見吃不著的菜。

自回國後，除了在老家時吃的是家常菜，紀暘一直都是隨便吃吃填飽肚子就行，要麼在食堂解決，要麼點個外賣，要麼煮個泡麵。而在老家那幾天，他過得實在也不算愉快，所以這麼安安心心地坐著吃一頓飯，這還是回國後的第一次。

能這樣活著，似乎也不差的。

紀暘想著，不禁笑了笑。

“怎麼了？”

竺曉凡正給紀暘倒泡好的蜂蜜檸檬茶，看到紀暘想，自己心裡不禁也跟著一陣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