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暘輕輕搖搖頭，“沒什麼，就是感嘆一下還是在國內吃得好。”

竺曉凡開玩笑道，“所以紀老師選擇不留在德國，而是回國工作的原因，是為了吃飯嗎？”

紀暘承認道，“其中一個原因確實是這樣的，更多是因為，”紀暘頓了頓，眼睛飛快眨了眨，“很多很多原因。反正，我就想回來。”

如果不回來，他都不確定自己現在是不是還好好活著。

竺曉凡這回捕捉到了紀暘臉上一閃而過的複雜情緒，敏銳地感知紀暘回國的原因決定不簡單。他是好奇的，可是他以什麼身份，憑什麼身份問那麼多呢？

他和紀暘還沒那麼熟絡。

雖然他很想和紀暘熟絡起來。

竺曉凡裝作毫無察覺一般切開一塊南瓜，送到紀暘的盤子裡，“紀老師今天工作辛苦，用眼那麼多，吃塊南瓜補補眼。”

“吃南瓜能補眼？”紀暘還是第一次聽到這種說法。

“不知道，我就是想讓紀老師多吃點。我在想，紀老師之這麼瘦，是不是因為在德國沒吃好。現在紀老師回國了，那該多吃點補回來。”

“你說的倒是也沒錯，”紀暘不覺想起了在德國生活時吃的那些東西，實在是色香味俱不全的，“不過想讓我長胖的話，為什麼不是給我夾肉呢？”

竺曉凡一愣，然後往紀暘盤子裡連續倒了半盤排骨，半碗河蝦。

“夠了夠了，”紀暘沒想到竺曉凡會這麼主動這麼實誠，“我自己會夾，你給我倒這麼多吃的，你自己吃什麼？”

竺曉凡放下盤子，很認真地看著紀暘道，“這就很好。”

“什麼？”紀暘不明白他的意思。

“紀老師多笑笑，這樣真的很好。”

紀暘怔了怔，不知為什麼，眼睛突然熱起來。他發現，自己和竺曉凡在一塊兒的時候，確實會比平常笑得多一些也真心一些。

他故作調侃道，“怎麼突然說這個，你是哪個廣播劇角色突然附身了嗎？”

“當然不是，我是真心的。我覺得紀老師笑起來真的很好看。”

“得了吧，哪有你好看，你一笑，你那些粉絲的尖叫聲都能掀翻天花板來。”紀暘說著就皺眉揉了揉耳朵，“我可是記得你來我們學校舞臺表演那天大禮堂有多吵，掀翻天靈蓋了都要。”

竺曉凡無語，“哪有這麼誇張。”

“當然有。”紀暘笑著懟他，“你可太受歡迎了好吧。”

竺曉凡嗐了一聲，“也就那樣，跟那些成名的前輩比，我還差得遠。在業務上努力進步的空間還很大。”

“誒對了，”紀暘很有興趣地問，“我還挺好奇的，你為什麼會選擇當配音演員？如果我可以問的話。”

“當然可以。這又不是什麼不能說的事。”

“所以是為什麼呢？”

竺曉凡放下筷子，喝了口茶，講述起了自己的入行之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