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就想聽聽你的聲音。”
電話那頭傳來竺曉凡疑惑的“嗯”聲,“這有點突然啊紀老師。”
可不是麼?紀暘在心裡附和,都怪我這不聽話的賊手,啊不對,賊不聽話的手。
嘴上,他對竺曉凡說的是:“想確認你是不是真的沒有著涼。畢竟昨晚咱倆分開的時候氣溫已經很低,你回到家的時候也很晚了。沒聽到你的聲音,我不放心。”
“紀老師這麼關系我啊?”竺曉凡頗意外地抬高聲調,“那我可真是受寵若驚了。”
紀暘聽著,臉囧得更紅了,“可能是因為我聽太多男人跟男人談戀愛的劇,所以變得特別關心男人了?”
“喲嚯,紀老師還會用我的詞兒了,學習能力是真的強。”
紀暘呵呵兩聲,雙腳把床單都摳皺了。
“所以紀老師聽我聲音,我有沒有著涼啊?”
紀暘品了品他的聲音,“聽著確實有點悶。”
“那我可能真的著涼了。”竺曉凡吊命一般誒喲了一聲,“那怎麼辦呢?家裡沒有藥了,我又沒有力氣出門。”
“你真病了?”紀暘認真起來,在床上坐直了身子,“你家在哪兒,我給你叫個送藥服務。或者你想去看急診麼?我陪你去。”
“不用不用,”竺曉凡趕緊阻止,“我開玩笑的,我真沒事兒,在家好好兒的呢。聲音悶是因為困了。”
“真的?”
“比珍珠還真,而且我家裡有藥,我要真是不舒服我就自己吃藥睡一覺就好。這真不是事兒。”
紀暘還是不放心,“你把你家裡的藥拍給我看看。”
“不至於吧?”竺曉凡覺得紀暘真愛較真。
“我要看。”紀暘堅持道。
竺曉凡拗不過他,乖乖把今天剛買的藥拍給紀暘看,“放心了吧紀老師?”
紀暘這才放下因為著急和內疚而懸起的心,“總之如果真不舒服,你就跟我說,我會幫你的。”
“紀老師——”竺曉凡調戲人一般拖長了語調,“你為什麼對我這麼好?”
“因為我聽了——”
“誒,不許偷我的詞兒。”
被竺曉凡預判了自己的糊弄,紀暘沒辦法,只得道,“如果你生病了,那是因為你把外套借給我穿,自己才著了涼。作為你生病的直接導致人,我得對你負責。”
竺曉凡本想嘴貧地回一句“那你要怎麼對我負責”,但話到嘴邊還是嚥了下去。紀暘到底是個大學老師,他和紀暘關系還沒好到可以沒臉沒皮亂開玩笑的程度,這說話,還是得注意點。
他轉而道,“十分感謝紀老師,但紀老師放一百個心,我真沒事兒。”
“行,時間不早了,你好好休息吧。”
“紀老師也早點休息,晚安。”
“晚安,誒等——”
紀暘本想說還外套的事,但竺曉凡已經把電話掛了,便只好發資訊問:你的外套,怎麼還你合適?當面給你還是同城速遞?
“同城速遞吧,寄到我公司就行。紀老師工作忙,就不麻煩你親自跑一趟了。”
“行。”
對話結束,紀暘坐在床上抱著手機看竺曉凡發的感冒藥的照片發呆。
——小小酥,竺曉凡,真的不是同一個人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