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這套精美頭飾三件套,童嫿眼中滿是驚喜與疑惑,抬眸望向景昀澈,嘴角帶著一抹淺笑問道:“怎麼突然送我這個呀?”
景昀澈挪步至她的身後,手指輕輕攏起她的頭發,邊溫柔地梳理,邊低聲說:“以前戀愛時,帶你出來吃飯看你的頭發老是散落,我就想給你設計套發飾。畫好設計圖,我送去國外,找有名的大師打磨,正好林清揚在國外出差,便託林清揚帶了回來。”
童嫿眼中閃過感動,輕聲問:“那你為什麼現在才送給我?”
景昀澈動作一頓,輕輕嘆了口氣,神色間染上一抹落寞,那些過往似乎藏著難以言說的傷痛,他不想再提。
童嫿見狀,便不再追問,只是將頭輕輕靠向他,給予無聲的理解。
景昀澈為她盤起一個簡約卻不失優雅的發型,隨後拿起那隻發簪,緩緩插入發間,固定住。
當發簪插好,景澈拖開她旁邊的椅子,坐了下來,童嫿轉過身來。在那發簪的映襯下,她的臉龐愈發秀麗動人,原本就出眾的氣質更添了幾分溫婉與高雅。那發簪上的寶石微微閃爍,與她的眼眸交相輝映,整個人如同從畫中走出的古典美人,美得令景昀澈移不開視線:“嫿嫿,你真美。”
童嫿微微揚起眉,眼中帶著笑意和好奇:“你什麼時候還會這個手藝了?”
景昀澈嘴角勾起一抹溫柔的笑,眼中滿是寵溺:“我看影片學的,學了好多種呢,回頭我再給你換別的樣式梳。”
這時,服務生恰好端著最後一道菜走了過來,輕輕將菜放在桌上,禮貌地說:“先生、女士,請慢用。”隨後便轉身離開。
景昀澈回到自己的座位上,拿起餐巾優雅地鋪在腿上,看向童嫿:“快嘗嘗吧,這家餐廳的菜據說很不錯。”說完,兩人便開始享用起這頓晚餐,溫馨的氛圍在餐桌間彌漫開來。
第二天清晨,晨曦才剛剛暈染天邊,童嫿尚在睡夢中,手機就突兀地響個不停。她迷迷糊糊伸手,在枕邊摸索著拿起手機接通。
“小嫿,時宴出車禍了!”幹媽帶著哭腔的聲音瞬間鑽進童嫿耳中。童嫿猛地坐起,原本還在熟睡的景昀澈也被這動靜驚醒,跟著坐起身來。
電話那頭,陶婧悲慟的哭聲不斷,訴說著時宴嚴重的傷情。童嫿掛了電話,身體不受控制地發抖。景昀澈心疼地將她擁入懷中,輕聲問道:“怎麼了?”童嫿聲音帶著哭腔:“阿宴出車禍了。”景昀澈怔了幾秒,隨即將她緊緊摟住安撫:“沒事的,你要是不放心,我陪你去醫院看看。”
到了醫院,童嫿知道時宴不想見到景昀澈,便讓他在樓下等著,自己匆匆跑上樓。來到時宴病房,時母一看到童嫿,眼眶瞬間紅了,急切問道:“小嫿,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怎麼突然就這樣了?醫生說,他嘴裡一直在唸你的名字,一直在說,“為什麼要這樣對他。”
童嫿身體止不住地顫抖,聲音帶著哭腔:“對不起,幹媽,是我……”她把昨天在餐廳碰到時宴的事情如實說了。
“啪”的一聲,時母一巴掌打在童嫿臉上,聲音顫抖又憤怒:“童嫿,虧我們時家養了你這麼多年,對你也不薄,你為什麼要這樣傷害小宴啊?”陶婧那一巴掌扇在童嫿臉上時,童嫿整個人都呆住了,腦海瞬間一片空白。她的眼神中滿是不可思議,直愣愣地看著眼前失控的時母。在她的記憶裡,時母一直是慈愛溫和的。平日裡,哪怕自己犯下過錯,時母也總是耐心勸解,聲音輕柔,眼裡滿是包容,從未有過一絲嚴厲。
這時,景昀澈快步走來,看到童嫿被打,瞬間眼神一凜,迅速將她緊緊護在懷裡,直視著時母,語氣嚴肅又帶著幾分憤怒:“時夫人,是您的兒子時宴三番兩次糾纏童嫿,您怎麼能不分青紅皂白就動手打人,你們時家是養育了童嫿,但你們從中間得到了多少好處,只有你們自己清楚。”
時母還沉浸在悲痛和憤怒中,眼眶通紅,指著景昀澈和童嫿還想再說些什麼。就在這時,時瑞進大步走了過來,眉頭緊緊皺成一個“川”字,滿臉怒容,大聲呵斥道:“都別吵了!孩子還在病房裡生死未蔔,你們在這兒鬧成什麼樣子?還有沒有一點理智?現在最重要的是時宴的病情,都給我消停會兒!”
這時手術室的燈驟然熄滅。所有人的目光瞬間聚焦過去,空氣彷彿都凝固了。
門緩緩開啟,醫生疲憊地走了出來。時母陶靜見狀,立刻快步沖上前,眼眶泛紅,聲音帶著哭腔和顫抖:“醫生,我兒子怎麼樣了?”
醫生摘下口罩,神色疲憊卻又透著專業的沉穩微微嘆了口氣,神色凝重:“手術很順利,傷者腿部傷勢非常嚴重,肌肉和神經受損,後續必須積極配合康複治療,否則很可能落下殘疾。頭部也有傷,但所幸只是輕傷,暫時沒有生命危險。後續一定要密切留意,稍有不慎,就可能造成嚴重後果。”聽完醫生的話,時母雙腿一軟,差點癱倒在地,時瑞金趕忙上前扶住她。
醫生又繼續說:“病人當下身體極度虛弱。接下來會立刻轉去監護室密切觀察,這段時間大家千萬別打擾他休養。每天安排一兩個人去看望,每次時間別太長,保證病人能充分休息,這對他後續恢複很關鍵。”
就在這時,韓芷凝風風火火地趕來了。她一頭利落的短發微微有些汗濕,腳下的運動鞋沾了些灰塵,一看就是匆忙趕來的。她快步走到陶婧身旁,伸出手穩穩扶住她,臉上滿是關切與焦急,聲音微微顫抖著問道:“伯母,我一下飛機就趕過來了,阿宴沒事吧?”
陶婧泣不成聲,只是不斷搖頭,淚水簌簌而下,時瑞金強忍著內心的焦慮與悲痛,走上前,看向景昀徹和童嫿,禮貌卻不容置疑地說:“景總,醫生交代孩子得好好靜養,二位要是沒別的事,就先回吧。”
童嫿紅著眼,滿心自責與牽掛,急切說道:“幹爹幹媽,你們照顧好自己。我一有空就來看阿宴,有事一定馬上聯系我!”
景昀徹緊緊擁著童嫿,走進電梯下樓,一路無言。來到醫院大院,清新的空氣撲面而來,卻沒能驅散兩人周身壓抑的氛圍。
童嫿再也抑制不住情緒,淚水奪眶而出,聲音帶著哭腔:“都怪我,都是我的錯,我不該對時宴說那些絕情的話,他一定恨透我了。”景昀澈心疼地把她抱在懷裡,輕聲安慰:“不是的,這不是你的錯。那些話就算你昨天不說,早晚也得講清楚,只有這樣,你們才能真正把事情說開。”
童嫿抬起滿是淚痕的臉,眼中帶著一絲驚訝:“你都聽見了?”景昀徹溫柔地拂去她臉頰的淚水,點頭道:“是的,我都聽見了。嫿嫿,別再自責了,他會好起來的。”童嫿再也支撐不住,再次伏在他肩頭,放聲痛哭起來,景昀澈只是默默抱著她,輕輕拍著她的背,給予無聲的安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