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燈 巨大 直達底部
親,雙擊螢幕即可自動滾動
當年

孟夏睜眼一看,她隔著一層衣服撞到陸驕陽的鎖骨了,怪不得這麼疼。

陸驕陽聽見懷裡人的倒嘶聲,低頭看著她被撞到的地方,“沒事吧?”

孟夏被這麼一撞,撞出了生理性的眼淚水,但見他略微著急的樣子,擺手退出來表示自己沒事,但還是沒忍住抱怨了一句,“你也太硬了吧。”

剎那間,反應了自己說了什麼,小臉竄的一下飛紅。

她不該懂的,但童安樂成日給她講東西,這下她不用看,也知道自己臉上的紅雲朵朵飄了。

陸驕陽也不想多想的,但她這副樣子,還以為自己把她怎麼了,臉紅成這樣。

但這種時候他不想讓她尷尬,吊兒郎當道:“沒事,上午我撞你一下,下午你撞我一下,扯平了。”

孟夏聽到他這話,臉更紅了,連忙說了一句“我去繳費了”就落荒而逃。

陸驕陽眼裡閃過一絲慌亂,跟著她追的方向走了出樓梯間。

孟夏說去繳費,但是走到大廳,她還是一頭霧水。

陸驕陽走到她身邊,看見她臉上茫然的樣子,還有什麼不明白,帶著人往一號視窗走。

最後,還是在陸驕陽的幫助下才交完費。

……

暮色沉沉,夜晚又席捲而來,秋天的夜晚總是冰涼的。

孟夏將陸驕陽送走了,原本陸驕陽想留下來陪她的,被拒絕了。

他今天才跑完三千米,怎麼陪她在醫院熬一晚上?所以她以身體吃不消的藉口把他趕走了。

她走出病房,獨自坐在病房外面設立的椅子上,月光灑滿在地,將病房外的走道照亮,她視線所見之處不再黢黑。

孟夏在不停的細想著今天發生的事。

記憶回溯到初三那年的那天。

那天其實沒有什麼不同,她照例結束一個星期的內宿生活,回到家,那時她還住在城北的家裡。

她開啟門,就看見孟秋和成珍坐在客廳沙發上,孟秋侷促的掰著手指,時不時偷瞄她。

孟夏心有所感猜到什麼,放下書包走過去。

剛坐下,成珍就從旁邊的桌子上將揉成一團的紙遞給她,一拆開就露出了裡面的字頭。

她可以說是很熟悉了。

因為這樣子的東西她被逼著寫過好幾次。

每次成珍和孟國輝吵完架,情緒激動的成珍就會以要離婚的理由,逼著年幼什麼都不懂的她寫離婚協議書。

孟夏哭著不肯寫,成珍就抱著孟秋在她面前哭,哭得痛不欲生,威脅她說不寫就從樓頂跳下去。

就這樣,她從一開始抗拒到習以為常聽成珍的話寫下這個東西。

然而當她真正看到那個正式的離婚協議書時,她居然內心毫無起伏,甚至有一點解脫。

她開啟那張紙仔仔細細的從頭看到尾,才知道原來離婚協議書就是那麼一張薄薄的紙,這張薄薄的紙就可以斷掉十五年的愛恨情仇。

太簡單了,簡單到她想笑。

但她面上表現的毫無波瀾,看完之後就回了自己的房間做題,沖刺中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