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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年

直到中考完之後,大家回學校查成績的時候,她看著身邊同學的父母陪著回去查成績,成績出來之後的那一刻,他們一家人興奮的抱在一起慶祝那刻的歡喜。

那時候,她才驚覺。

原來,她早就已經沒有一個完整的家了,她的爸爸不要她,她的媽媽逃避她。

也許那天是因為羨慕,也許是失落,她習慣性的來到白鴿廣場這邊。

中考結束之後她就已經搬家了,搬到了白石老街這邊的居民區裡,也就是現在住的地方,離廣場很近,白鴿廣場這個地方對她來說意義非凡。

她坐在長椅上,壓抑了許久的委屈和後知後覺的痛苦再也忍不住的發洩了出來。

不明白到底為什麼會發生成這樣,她什麼都做不了。

腦子不停的放映著孟國輝和成珍的爭吵的畫面。

一下子回到小時候,成珍隔著房間門和他吵架,奶奶在旁邊試著勸阻,她就在看旁邊看著他們吵,害怕的發抖,小聲抽泣試圖讓他們注意到她們。

沒用,她的哭泣像是催化劑,他們吵的越來越大聲,她的聲音被淹沒在其中。

畫面又一轉,晚上在樓下奶奶的房間熟睡時,突然在夢中聽到一聲聲的爭執聲,她嚇得立刻驚醒才反應過來這原來不是夢。

猛地一下,睡在一邊的奶奶就跑上了樓,孟夏也跟在後面跑上樓,就看到房間內,孟國輝和成珍兩個人指著鼻子互罵,孟秋嚇得躲在被子不敢出聲。

……

這些一幕幕數不清的畫面,刺得她的心髒陣陣發疼。

眼淚模糊了視線,直到眼前出現一隻手,他遞過來一包紙巾。

她哭得頭昏腦脹,腦子一時沒反應過來,怔愣的看著那隻手從包裝裡面抽出來一張潔白的紙巾幫她擦了一下眼淚。

“世事難消,哭過了就向前看吧,前面的路總有人會奔赴你而來。”

等她反應過來時,那一整包紙巾已經放在了她手心,不知道什麼時候放的。

那隻手的主人只留下這麼一句話就離開了,她只看見他一個背影,以及他大拇指邊上的那顆褐色小痣。

孟夏記得很清楚,她不會認錯的。

但是跟陸驕陽認識了這麼久,她才看到那顆淺褐色小痣。

孟夏扯了扯唇,是她太笨了,居然沒認出來了,如果不是他掏紙巾的動作和腦海中的那一幕重疊,或許她都不會這麼快認出那隻手是陸驕陽的。

是他的好心成了她那段難捱的過去唯一的慰籍,也是他的話支撐著她度過那段時間。

等她調整過來後,暑假過去的差不多了。

她和那個不足兩個月前好心安慰她的少年在校門口相遇,當時的她沒認出來。

怪不得在便利店,他會問她真的確定只認識兩個多月。

還有前天在老樹林說陸驕陽是她在這個學校見到第一個生人,他也是說了一句似是而非的話。

那這樣看來他早就就知道了,為什麼當時他不說呢?

孟夏隱約能看出陸驕陽的心思,但她不應該有這個心思。

良久之後,空蕩蕩的病房走廊傳了一聲極輕的嘆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