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去吧。”
狼甄躬身行了一禮,冒了一腦門子冷汗,退了出去。
蕭景安轉身端坐於桌邊,提起茶壺,向著一隻青花瓷茶盞裡徐徐傾倒茶水。
茶盞已滿,他卻未停。
漆黑陰鬱的眸色盯著溢位茶盞的茶水。
“一個能夠預知未來、未蔔先知之人,我豈會不感興趣。”
“然,即便如此,我亦為提壺者,而他僅為這茶盞罷了。”
滄桑破敗的裴府門前,一輛馬車停了下來。
車簾被撩開,裴顏攙扶著裴羽寧下了馬車。
“我兒這是怎的了?”
裴母擔憂又心疼的迎了過來。
她這一晚,一直在大門前,等著裴羽寧歸來。
慈愛的臉上,全是疲態。
裴羽寧又豈能猜不到裴母一直等在這裡。
他紅了眼角,快步奔了過去。
“我沒用,讓母親擔心了。”
說完,他又馬上道:“我沒事,只是有些累,休息一會便好了。“
裴羽寧沒有將他生病的事情告知裴母。
裴顏自然跟著隱瞞。
“伯母,寧哥無礙。”
他說完,心有些酸楚。
到底是他沒有照顧好小爹。
此刻,裴羽寧噙上幾分自責,繼續對裴母道:“我沒用,沒能在東山尋到長勇。”
“長勇已經回來了。”裴母慈眉善目的安撫著他:“東山那般大,想找到一個人何其容易。”
說著話,三人進了屋。
距離去國子監上學,還有一段時間。
裴羽寧身體虛弱,進臥室歇著去了。
裴母去忙碌早餐。
裴顏頎長的身體,靠在裴羽寧臥室的門旁,手中握著那塊玉佩。
小爹被昏君盯上,真是令人猝不及防。
帝王自古多薄情。
不,是無情。
前世,他以為自己被林相冤枉,昏君會徹查。
畢竟他與昏君相處了那般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