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嶽被氣的印堂鐵黑,用戒尺敲案桌:“肅靜。”與莊智道:“告訴他昨天學的哪首詩詞。”
莊智故意拉長音:“裴顏聽好了,昨天學了應允堂作的長篇詩詞《尋不到的人》。”
“多謝。”裴顏說完,默了片刻,開始正色背誦起來。
他背誦了一段,學生們開始在堂上小聲議論起來。
“他這是背誦的什麼?”
“是呀,我根本就聽不懂。”
“向鳥語,沒有一句是通順的。”
但莊智原本要等看裴顏笑話的神色,卻越來越難看。
林照如面色如常,不過那隻筆杆已經被他緊緊攥了在手中,手背上的青筋都突了起來。
程嶽在氣憤之餘,眼底是對裴顏的欣賞之色。
趙鼎反應過來,滿目震驚的喊道:“裴顏正在倒著背《尋不到的人》,並且是倒背如流啊!”
聽他這麼一說,堂上的學生紛紛翻起書卷, 認真比對裴顏的背誦。
“我天,還真是唉!”
“媽呀,一字不差。”
周賀昭激動的向裴顏豎起大拇指:“裴顏這是才華如星辰璀璨,實乃天縱之才!”
裴顏眼含淺笑。
他還真不是什麼天縱之才,只是這首詩他看的次數太多了。
前世他伺候在昏君禦前,近乎每日都要看他書寫一遍這首詩詞,如此再不能倒背如流,就是天縱蠢才了。
燭燼燙穿三更雪,梅萼封存隔年箋,待你啟唇溫。
裴顏不由在心中念出其中一段。
這句的意思是他在漫長時光中孤獨等待,小心珍藏情感,對愛之人溫柔回應的期待。
真是悽美又深情。
所以昏君是在等待那幅畫中的紅衣男子嗎?
若是如此,自己要盡快尋到那人,這樣小爹就徹底安全下來。
此時,程嶽沉聲與裴顏道:“月盈則虧,水滿則溢,你莫要自鳴得意,驕矜自滿。”
裴顏低眉做謙虛之態:“學生牢記夫子提醒。”轉瞬又道:“學生只是泛泛之輩,若講真正有才學之人,非照如莫屬。”
他說著,轉眸,一臉賞識的望向林照如。
“我所能為,他亦可為,倒背詩詞此等事,於他而言實乃易事。”
堂上學生視線都跟著裴顏看向了林照如。
似乎在等著他把這首詩詞倒背如流下來。
但顯然林照顧根本做不到。
如此,只能出醜,丟了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