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像是有點印象。”蘇酒手上虛抓,假裝自己真有這麼一本書。“我大學應該有捐過這麼一次書,後來天天搞實驗去了,都沒閑心參加活動。”他轉眼又想想,驚道,“這麼算,那可是大二了!”
“四月二十三。”沈臨澄補充道,“也是春天。”
“嗯,對哎。原來你是工作人員啊。”蘇酒喜滋滋道,“真巧,這都能記住我?”
要知道那可是一面之緣呢。
“你那時候只捐了書,沒拿書。而我們這個是換書活動。”沈臨澄嘆了口氣,說,“我喊了你,你轉頭就走了,都沒聽到。”
“……”
那還不如不見呢。
“之前我問過你相不相信一見鐘情,你不相信。”沈臨澄摸了一把蘇酒的頭。風吹得恰恰好,正好幹了,摸起來鬆鬆軟軟的,舒服得很,和風一樣。他說,“那天陽光很大,照在你的衣服上,有一層強烈的光影。我也不相信一見鐘情,可是那時候我確實全身心被你吸引住了。”
“你那時候……”
“嗯,那時候就喜歡了。”
蘇酒心跳開始加快。
“我在和自己做鬥爭,因為這種事情發生在我身上……我沒想過有這種可能。”沈臨澄繼續道,“身邊有同學把你送出去的那本書給我登記,我隨手一翻。看到了一段話,關於等待和秋天的一段話——”
結尾是什麼?
等待。
之後呢?
沒有之後。
或者說,等待的結果呢?
等待就是結果。
那,不是悲劇嗎?
不,是秋天。
“為什麼等待是秋天?”蘇酒問道。
“因為秋天是落葉,也是豐收。”
沈臨澄不相信有一見鐘情的事,但他明白自己的想法,所以他選擇等待。
等待什麼呢?他當時沒想過。
他送出了一本自己的書,來換蘇酒的《我與地壇》。
再不見蘇酒的時候,他大概是知道他在等待什麼了。
“我也在迴避現實。迴避現實是人之常情。”沈臨澄道,“但總會有這麼一天,你是要回到現實來的。”
別有春是落葉的秋天;
他和蘇酒的再遇,便是豐收的秋天。